【文章编号】1006—3862(2010)11—0001—06 峨 中国城市化水平和速度的再考察 张 妍 黄志龙 (1.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北京,100732;2.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北京,100017) 【摘要】关于中国城市化水平和速度的争论颇多,本文试图就这些争论提出自己的判断。依据钱纳里标准和IU、NU比以及与 同类国家的比较分析后发现,我国城市化水平相对于经济发展水平和非农化水平而言有所滞后,但滞后程度较小;当前的城 市化速度是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阶段相适应的,并未盲目冒进。采用Logistic模型预测分析后发现,未来十五年我国城市化 仍将以较快的速度推进,但其发展速度与前十五年相比将有所减缓。估计到2015年,我国的城市化水平将超过50%,2025年 将达到60%左右。此后,城市化速度显著减缓,2040年城市化水平将超过65%,2050年达到70%左右。 【关键词】城市化水平;城市化速度;预测 【中图分类号】F291.1 【文献标识码】A 中国城市化水平和速度始终是学术界争论的两 是超城市化 。 大热点问题。本文试图就这两点争论提出自己的判 对上述文献的分析发现,这些迥异观点的争论 断,并对未来中国城市化的发展趋势进行预测分析, 主要原因在于:(1)研究者采用了不同的比较和衡 为制定正确的城市化发展战略和选择健康、协 量标准。比如,有学者用人均收入水平与城市化率 调的城市化道路提供理论依据。 的关系进行国际比较;有学者用非农就业比重或工 1 中国城市化水平的分析与判断 业就业比重来衡量城市化水平;还有学者使用工业 产值的比重来衡量城市化水平,这些不同的方法得 对于我国现阶段城市化水平的判断,学术界的 出了完全不同的结论;(2)对于城镇人口统计口径 观点存在较大分歧。主流观点认为我国城市化水平 的争论。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城镇人口统计口径 严重滞后。一方面,城市化滞后于工业化¨“ ;另 发生了几次较大改变。2006年国家统计局下发的 一方面,研究者发现中国城市化水平低于同等收入 《关于统计上划分城乡的暂行规定》,已将使用城市 水平的其他国家,城市化水平明显滞后 儿 。第二 公共设施、居住在近郊的农村人口和常住城市外地 种观点认为中国城市化水平基本适度,但其理由各 农民工计入城镇人口,统计更为科学。但是,将农民 不相同。何卫东等人认为定居在近郊、使用城市基 工居住在农村的家属也等同于城镇人口,则扩大了 础设施、参与城市经济活动的部分农业人口,和长期 城镇人口范围,夸大了城镇化水平。此外,上述大多 进城务工的在城镇从事非农业经济活动的外地农 数研究是针对2000年以前的数据进行分析与探讨, 民,未统计在城镇人口中,所以中国真实的城市化水 而在新世纪初的九年内,中国经济社会发生了很大 平比统计数据要高 。郭克莎认为中国城市化并 变化,城市化水平是否滞后还需做进一步分析与 没有严重滞后于工业化,其问题在于工业化的偏差 判断。 而不是城市化的偏差 。第三种观点认为中国是 判断城市化水平是超前还是滞后,是相对于工 “隐性超城市化”。其理由是中国工业产值中很大 业化和经济发展水平而言的。依据城市化与工业化 部分是乡镇企业和进城打工农民工创造的,因此,应 相互关系,城市化可以分为同步城市化、过度城市化 当将在乡镇企业就业和外出就业6个月以上的农村 和滞后城市化。下文将通过多个参照指标,从不同 劳动力,以及这些劳动力需要分摊的人口作为隐性 角度来探讨中国城市化水平是超前还是滞后。 城市人口计人城市总人口中,这样计算的中国城市 1.1 与经济发展水平相比,中国城市化水平是滞后的 化率在1997年已达60%,与世界平均水平相比则 钱纳里等人根据100多个不同发展阶段国家经 城市发展研究17卷2010年11期urhan Studies V。1.17 No.11 2010 1 j|甓警镪挑j 张妍等:中国城市化水平和速度的再考察 但是,钱纳里等人的标准中人均GNP使用的是1964 济结构变化统计经验值,概括出工业化与城市化关 系的一般变动模式,给出每一发展阶段(以人均 年美元,与现在的人均GNP相差甚远,必须将其转 化后进行比较才更为科学。2008年我国人均GNP GNP表示)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中制造业和非农产 业所对应的比重,以及相应的城市化水平(见表1)。 是3267美元,对照钱纳里标准2008年中国城市化 简新华等人借用该标准直接利用相应人均GNP与 水平应为53.88%,与实际数值45.68%相差8个百 城市化的关系分析中国的情况,得出中国城市化水 分点,说明中国的城市化水平滞后于经济发展水平, 平严重滞后的结论,与理论值相差25个百分点 。 但滞后程度相对较低。 表1 钱纳里关于不同发展水平经济结构正常变化的统计分析 l 1】1 1 O 0 0 O O 鲫∞∞加∞鲫∞∞∞∞ 注:2008年美元与1964年美元的换算因子使用此期间美国GDP缩减指数,换算比例为5.53:1。 资料来源:钱纳里、塞奎因.发展型式(1950--1970)(中文版)[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88:22—23。 1.2 与工业化、非农化水平相比,中国城市化水平 2008年年底,我国的IU比为0.5,NU比为1.32。 略微滞后 总体上看,我国城市化与工业化已进入适度协调发 国际上通常采用Iu比和NU比这两个指标来 展阶段;但与非农化水平相比,仍存在从事非农产业 测度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城市化、工业化和非农化之 的劳动力没有较快地转化为城市居民的情况,表现 间的发展关系。Iu比是指工业就业比率与城市化 为城市化水平滞后发展。 率的比值,NU比是指非农产业就业比率与城市化 率的比值;其中,I表示工业就业比率,N表示非农 产业就业比率,u表示城市化率。当三者发展较为 协调时,Iu比大致为0.5,NU比大致为1.2。若Iu 比明显小于0.5,而NU比明显小于1.2,则说明城 市不仅集中了从事非农产业的人口,而且也集中了 相当数量的农业人口,这说明城市化超前发展了。 图1 中国城市化与工业化、非农化的对比关系分析 相反,若Iu比明显大于0.5,而NU比明显大于 注:I=工业就业人数/总就业人数;工业就业人数= 1.2,则说明大量从事非农产业的劳动力,仍然滞留 第二产业就业人数一建筑业就业人数。 于农村地区,城市化滞后发展。 利用1952--2008年数据对我国城市化与工业 为准确测量城市化水平的滞后程度,我们进一 化、非农化的关系进行了实际度量,结果如图1所 步利用钱纳里标准对非农就业比重与城市化水平之 示:1996年以前,我国的Iu比和NU比始终超过 间的关系进行了分析(见图2)。结果发现:自1996 0.6和1.5,城市化水平一直滞后于工业化发展。 年以来,中国城市化水平与非农就业比重的差距表 1997年以后,随着我国产业结构逐步趋向合理,Iu 现出先缩小后扩大的趋势,2002--2004年两者已基 比开始低于0.6,NU比也呈逐年递减趋势,城市化 本相符,从2005年之后差距又逐渐加大。依据钱纳 滞后于工业化的程度越来越小;2000年以后甚至出 里标准中两者的关系,2008年我国城市化水平应为 现了IU比小于0.5的现象,NU比最低降为1.26。 49.38%,比实际值高出3.7个百分点。这说明中国 2 城市发展研究l7卷2010年11期urban Studies Vo1.17 No.11 2010 张妍等:中国城市化水平和速度的再考察 城市化水平滞后于非农化水平,但只是略微滞后。 | jll 存在相当程度的虚假城镇化和贫困城镇化。1亿多 农民工被统计为城镇人口,但实际上他们并未真正 城市化,导致城镇化水平虚高。其次,土地城镇化速 形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我国第三产业总体发展 缓慢且内部发展不平衡,城市公用事业、教育和科技 咨询服务业等行业发展较为落后,未能发挥对城市 经济应有的促进作用。 度过快。新增城镇人口中相当一部分是通过行政区 划调整、城镇辖区面积扩大而实现的,城镇缺乏产业 支撑和基础设施,失地农民并未市民化。第三,经济 发展、产业结构水平和就业岗位的增加,不足以支撑 当前冒进式城镇化。第四,资源和环境压力巨大,城 市资源和环境问题尤为突出。第五,从国际比较看, 各国城市化水平从20%提高到40%,英国经历了 1996l99719981999 2000 200120022003 2004 200520062007 2oo8 120年时间,法国100年,德国80年,美国40年,苏 联30年,日本30年,而中国只花了22年。周一星 认为,城市化水平每年提高0.6~0.8个百分点比较 图2 中国城市化水平与钱纳里标准的比较 适度,超过0.8个百分点就是高速度,个别年份达到 综合上述分析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从总体上 讲,中国城市化水平是滞后于经济发展水平和非农 化进程的,但滞后程度较小。目前,中国城市化水平 还未达到50%,处于工业化中期和城市化加速发展 阶段,因此,在未来的十年内仍需大力推进城市化 进程。 1个百分点是有可能的,但是连续多年超过1个百 分点是有风险的,像中国这样连续数年的1.44个百 分点是虚假的 。 第二种观点认为当前我国城市化速度并未过 快。罗志刚将欧美发达国家及日本、韩国的城市化 分别归为慢速城市化(0.4~0.6个百分点/年)、快 速城市化(1~2个百分点/年)及超高速城市化(2~ 4个百分点/年)。根据多渠道的数据资料计算,他 认为总体上英、法、美等国的城市化过程属于慢速城 2 中国城市化速度的分析与评价 城市化速度是指在一段时期内城市化水平的年 均增长速度。学术界常用的计算方法主要有两种: 一市化,日本和韩国的城市化过程属于快速城市化。 种是计算城市化水平的年均增长百分点;另一种 其中,日本1950--1955年的城市化水平年均提高 3.8个百分点,韩国1965--1970年年均提高2.08 个百分点,属于超高速城市化。这些后起工业化国 家由于工业技术体系已经成熟,其城市化速度可以 较快,甚至可以出现“超高速”的发展阶段。中国当 是计算城市化水平的年均增长率。1996年以来,我 国城市化进入加速发展阶段,1996--2009年城市化 水平年均提高1.24个百分点。1995--2007年全世 界城市化水平由44.7%提高到49.4%,年均上升 0.39个百分点;其中发达地区、欠发达地区及最不 发达地区分别年均提高0.18、0.51和0.42个百分 前城市化虽属于快速城市化,但并未达到超高速城 市化水平,不算过快… 。 点,均明显低于我国的城市化发展速度。同时,我国 部分城市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与资源、环境、生态之 间的矛盾日益凸显,进而引发各领域学者对当前我 国城市化速度是否过快的争论。 2.1 当前中国的城市化速度是否过快? 第三种观点认为中国的城市化速度慢了。诸 大建指出,中国近年来的城市化对非农人口的吸 纳并未达到相应的速度和规模,即从人口聚集和 生活方式改进意义上讲,城市化速度不是“快”了 而是 陧”了… 。 理论界对当前中国城市化速度的判断主要有三 上述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出证了各自的观 类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当前我国城市化速度过 快。陆大道等学者指出中国城市化近十几年来脱离 循序渐进的原则,超出了正常的城市化发展轨道,在 进程上属于“急速城市化”,正处于一个“”和 点,但都有其不足之处。陆大道等人提到的城市化 负面效应,可能并不是由城市化速度引起的,而是城 市化发展模式不当所致;且在进行国际比较时,忽视 了英、法、美等发达国家在城市化发展过程中所处的 国际环境和科技水平与当今社会已无法相提并论的 3 空间扩展失控状态 。他们的依据是:首先,中国 城市发展研究17卷2010年11期urban Studies v。lJ 17 N。,11 2010 j|流化一 现实,导致这种比较缺乏科学性。罗志刚的对比分 张妍等:中国城市化水平和速度的再考察 年均1.3~1.5个百分点增长… 。李善同提出,在 未来的20年内,我国的城市化率将年均提高1.5个 百分点 。 表2 城市化速度的国际比较 析非常详尽,但数据来源过于多样化,可比性需要商 榷。诸大建的观点虽有其合理性,但缺少数据支撑。 因此,利用最新统计数据,从多角度对当前我国城市 化速度的合理性进行再考察具有重要意义。 为增强可比性,我们选择同样经历过快速经济 发展的日本、巴西、印度尼西亚等国家,将它们在经 济快速增长时期的城市化速度与我国现阶段的城市 化速度相对比,结果发现我国当前的城市化速度远 低于日本,基本与巴西和印度尼西亚相当,并没有过 快(见表2)。事实上,从一些发达国家的经验来看, 如果某个时期城市化水平出现了停滞或倒退,往往 在随后一段时期内(一般为10—20年),城市化速 度会明显高于长期平均速度。比如,美国因1929— 1933年经济大萧条,1930—1940年的l0年间,城市 资料来源:Population Division of the Department of Economic and Social Affairs of the United Nations Secretariat,World Population Prospects:The 2006 Revision and World Urbanization Prospects:The 2007吊 http://esa.un.org/unup。 n. 城市化发展是多种因素共同推动的结果,其发 展速度的快慢,应由一个国家或地区城市化发展所 处的阶段、经济发展水平和国际大环境等因素决定。 首先,从城市化的阶段性发展规律看,城市化水平处 于30%~50%间是城市化速度最快的阶段。2009 化率仅上升了3.1个百分点。随后1940—1950年 则大幅提升了7.5个百分点。日本在二战时期, 1940--1945年城市化率从37.9%倒退到27.8%。 随后在1945--1950年,快速上升到37.3%,1950— 1955年更是上升了18.8个百分点,达到56.1%。 年我国的城市化水平为46.6%,在未来一段时间内 城市化还将处于快速发展时期。其次,我国自1996 年以来城市化的快速发展主要是由经济快速增长推 中国的情况也类似,在结束了1966--1978年的城市 化停滞发展阶段后,改革开放之初的1979--1988 年,城市化水平增加了6.8个百分点;1989--1995 动的,在经济增长速度持续多年超过8%的情况下, 城市化水平的年均增长速度始终保持在2%以上。 综合多位经济学专家的预测分析,未来lO年我国的 经济增长速度将放缓到年均6.5%~7.5%之间Ⅲ , 与此对应,我国城市化的发展速度仍将保持在相对 较高的水平上,但与前14年相比将有所减缓,预计 年,中国经历了经济的转轨时期,城市化水平缓 慢发展,1996年后,随着市场经济的逐步建立, 推动了城市化水平迅速提高。因此,蔡防指出中国 当前的城市化速度是一种对于计划经济时期城市化 进程缓慢的补偿性增长速度,按照常态规律很难长 年均增长率不会超过2%,换句话说,城市化率的年 均增长百分点将在1以内。再次,目前由发达国家 期保持¨ 。同时,在中国城市化快速推进时期,我 国城镇失业率并不高,也没有出现大面积的贫民窟, 主导、公司全球化经营为特点的全球经济一体 化的国际环境,使得发展中国家在经济发展和城市 化过程中,面临着不利的发展环境 。许多发展中 国家始终以加工初级产品为主,很难再走通过农业 城市化基本处于健康均衡发展状态。另外,考虑到 中国是后发优势明显的发展中国家,且在过去城市 化长期滞后于工业化的情况下,当前城市化速度快 一积累发展资金来加快工业化和城市化的道路,产业 结构升级困难重重。中国被誉为“世界加工厂”就 足以证明当前我国城市化发展所处的困境,加之 点无可厚非。因此,我们认为目前中国的城市化 发展速度是与社会经济发展阶段相适应的,并没有 盲目冒进。 2.2 中国的城市化是要加快推进还是要适当减速? 国内一些学者对未来我国城市化的发展速度问 题提出了诸多见解。陈彦光的研究表明,我国的城 2008年世界经济危机的爆发,也就决定了我国城市 化发展速度将逐渐趋缓。在上述因素的影响下,笔 者认为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在2010年后应适当减速, 城市化率的年均增长百分点将不会超过1。 市化水平饱和值为80%左右,2005年之后城市化水 平的增长速度在理论上应该减缓 。刘勇认为在 2010--2020年间,我国城市化水平的增长速度将以 4 3 中国城市化水平和速度的预测分析 未来几十年,我国的城市化发展还将继续推进。 .城市发展研究17卷2010年11期urban Studies v。117 N。.11 2010 张 妍等:中国城市化水平和速度的再考察 那么,今后的一段时期内我国的城市化水平将有多 l 黼纯|l 国从事农业的劳动人口比例可能要高于其他国家。 此外,以美国为参照系,美国的自然条件比我国优 越,人口总量也比我们低很多,到2007年城市化率 高?速度应该有多快?城市人口每年将增加多少? 这一系列问题的答案将是城市未来发展规划的基 础。下文将通过模型测算对上述问题做一阐释。 学术界通常使用Logistic曲线预测城市化水平 仅为81.4%。综合考虑以上因素,认为我国城市化 率的峰值大体将介于75%~80%之间。因此,我们 分别以75%和80%两个城市化率峰值,利用我国 1979--2009年的城市化率数据,估计了我国的城市 的变化趋势。从理论上讲,如果一个国家或地区的 城市化发展是一种自组织的演化过程,基本都符合 S型曲线。从时间序列看,我国的城市化在改革开 化Logistic轨迹方程,得到模型如下: 放后开始了稳定而有序的发展,扭转了此前城市人 75 ,1、 一一 Zt一口以自然增长率为主的局面,因此,1979--2009年 1+3.087e一。。 (t-1979) 、 的城市化率数据具有Logistic曲线特征,可以使用该 80 ,¨ 一 一1+3.191e一。。 。 (t-1979) 、。 方法预测我国未来的城市化水平。 Logistic曲线模型的前提假定是:(1)每个经济 模型(1)和模型(2)的拟合优度分别为R = 体自身条件决定了其城市化率的峰值水平;(2)每 0.975和R =0.977,式中t表示年份,z 表示城市 个经济体城市化率随着时间的推移,呈现出一个类 化水平的离散变量。根据模型(1)和(2)得到了 似于s型的轨迹。为此,我们需要确定我国城市化 2010--2050年城市化率的预测结果。同时,结合王 率的峰值。我国属于人均自然资源占有量较低的国 广州对我国中长期的人口预测数据,推算出各年份 家,远远落后于世界平均水平,尽管在经济全球化条 相应的城市人口规模和城市人口年均增加数量(见 件下,可以通过扩大自然资源的进口(如石油的进 表3)。表3数据显示,在未来十五年我国城市化 口),增加人均资源禀赋,但是绝大多数资源供给将 水平仍将快速提升,但是慢于过去l4年的速度, 严格受资源禀赋的,如土地资源的不可移动性 到2015年我国的城市化水平将超过50%,成为一 导致其绝对稀缺性,这将约束我国城市化水平峰值 个典型的城市国家;2020年为54.6%~56.2%; 不会过高。同时,我国人口基数大,虽然多年来总和 2025年达到58.2%~60.1%。2025年以后,城市 生育率一直处于更替水平以下,但人口总量仍将持 化速度显著减缓,2030年我国城市化水平为 续增加,且我国山地居多,一些地方很难实施农业机 61.3%~63.6%;2040年超过65%,2050年将达 械化生产,为满足十多亿国民的粮食需求,决定了我 到70%左右。 表3 2010--2050年中国城市化水平和速度预测 注:a为王广州的预测数,假设总和生育率保持在1.75的水平。见:王广州.人口预测及其分析.载:蔡防主编.中国人口与劳动问题报告No.7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第98页。 4 结论 城市化发展速度是与经济社会发展阶段相适应的, 并没有盲目冒进。通过Logistic曲线模型的预测分 本文通过对中国城市化水平和速度的实证研究 析,估计中国城市化在未来十五年还将保持较快的 得出的结论是,从总体上讲,中国目前的城市化水平 增长速度,但与前十四年相比速度将有所减缓,城市 是滞后的,但滞后程度较小,这种滞后主要表现为滞 化率的年均增长百分点应在1以内,2015年我国城 后于国内经济发展水平和非农化进程。中国当前的 市化水平将超过50%,在2025年城市化水平将达 城市发展研究l7卷2010年11期urban Studies v。1.17 N。.11 2010 5 弩莨恕他lI 到60%左右。因此,中国还需继续推进城市化进 程,在未来十五年的时间里,每年将新增1000万以 l2. 张妍等:中国城市化水平和速度的再考察 [1O]周一星.城镇化速度不是越快越好[J].科学决策,2005(8):30 —33. 上的城镇人口,其规模庞大,必将对社会经济发展各 方面产生巨大影响。要成功实现这一社会转型,必 [11]罗志刚.对城市化速度及相关研究的讨论[J].城市规划学刊, 2007(6):60—66. 须选择适合我国国情的城市化道路,妥善解决各种 矛盾问题,避免严重“城市病”的发生,努力实现健 [12]诸大建.中国城市化:转变模式还是放慢速度?[N].日 报,2006年8月8日第007版. 康、区域协调发展的城市化。△ 【参考文献】 [13]蔡防.城市化与农民工的贡献——后危机时期中国经济增长潜 力的思考[J].中国人口科学,201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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