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ｉ￣ｔ－ｉｉ 汾河流域不同地区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 艺术风格异同之分析 ■薛首中 ｌｔｌ＂ｉ要】：三晋大地之汾河流域是中华文明发祥地之一，流域内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多达２００余个。本文从汾河 发源地开始由北至南，选取北部、中部、南部三个有代表性的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寻找并分析其艺术风格之差 异，以及形成此异同的原因。从而呼吁对于优秀的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不仅要做好保护工作。更要通过种种措施 使之有更新的发展。 【关键词】：汾河流域；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河曲民歌；祁太秧歌；艺术风格 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是一个民族人民生活的写照、它写实般地 反映出人民社会生活以及精神生活的方方面面，是活的历史。保护 好我们的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不仅功在当代、而且利在千秋。 一节，把所有的家长里短都拿出来唱，在其他民歌中是不多见的。下 面，再来分析祁太秧歌的文学特色：祁太秧歌是山西省地方戏剧种 之一。大约分歌舞小戏、生活小戏、秧歌剧三类。其流行地区以祁 县、太谷为中心，遍及介休、平遥、文水、交城、孝义、汾阳、清 徐、榆次、寿阳以及太原南郊。因这些地区大多在晋中盆地，故一 ，汾河流域是我国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的宝库 汾河流域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中华先民们正是在这里繁 衍生息，从而创造了辉煌灿烂的文化。从某种意义上讲汾河流域的文 度与太原秧歌统称为晋中秧歌。 它是一种民间自编自演的小曲、 杂说、歌舞、戏曲的综合体艺术。祁太秧歌现收集的剧目约有３００ 多个。从内容上来看，大都以农村生活故事、民间习俗、传闻软事 化历史折射出了中华文明的光辉，是我们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 汾河是黄河的第二大支流，她自北而南纵贯山西省中部，是三 晋大地的母亲河。汾河由山西省宁武县境内管涔山的主峰芦芽山发 源，流域包括忻州地区、太原地区、晋中地区、吕梁地区、临汾地 区、运城地区的４１个县、市、区。由于地理特征的多样性，所以流 域内各地民间音乐的风格特点各不相同。 等为题材，采用地方群众口头语言，体裁广泛、内容丰富。运用现 实主义的创作方法、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全面反映了劳动人民生 活。例如：“二月里来龙抬头，姐妹三人踢绣球，大姐姐踢了个龙摆 尾，二小妹妹来接球。” 河曲民歌和祁太秧歌在唱词方面的相同点有：第一，使用地方 方言演唱，具有浓郁的地方风味。河曲民歌演唱时使用河曲方言； 祁太秧歌演唱时使用晋中方言。第二，唱词压韵，具有一定的文学 美感。在河曲民歌和祁太秧歌中几乎所有唱词都是合辙压韵的， 上、下句不在一个韵辙上的极为少见。这一特点与山西地区的地方 民间音乐有深远的历史以及厚重的文化积淀有直接的关系。第三， 流域内的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丰富，多达２００多种。其中具有代表 性的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由北至南有：河曲民歌、五台山佛乐、晋北 鼓吹音乐、保德二人台、孝义皮影戏、祈太秧歌、威风锣鼓、绛州鼓乐 等。这些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涉及民歌、民间歌舞音乐、说唱音乐、戏 曲音乐、民间器乐等诸多方面，凝聚了了我国历代劳动人民的智慧。 二、汾河流域各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的艺术风格特点 在诸多的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中，晋北忻州地区的河曲民歌、 晋中地区的祁太秧歌和晋南运城地区的晋南民歌则是其中具有典型 性的非物质音乐文化遗产，它们的艺术特征明显地反映出晋北、晋 文学上使用比兴的写作手法。河曲民歌和祁太秧歌在文学上都广泛 使用比兴的写作手法，上句咏物、下句抒情，同时指明要表达的主 题。这样的写作手法并不鲜见，在我国古典传统审美观的影响下， 很多民歌、地方小戏都采用这样的写作手法，当然，地处汉文化发 源地区的山西音乐文化也不例外地遵照了这个传统。第四，语言上 广泛使用叠字。语言中代有叠字是山西语言的一个特点，在山西， 我们经常会听到这样亲切、生动、满含生活气息的语言，例如：“小 中、晋南地区的音乐文化发展特点，是我们的重点研究对象。下面 从：唱词特色、旋律特点、表演形式等方面一一做出比较： 唱词特色：音乐文化的文学性包括：歌词的写作、说唱、戏曲 文学脚本的创作等等方面，它对于音乐审美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是 音乐美学中不可获缺的重要因素。首先我们先来看河曲民歌的文学 特色：河曲县位于山西省西北部，在其西、北方向隔黄河分别与陕 西、内蒙相邻，是一个“一鸡鸣三省”的特殊地区。河曲民歌历史 久远、属于山歌体裁，当地人称之为“山曲”。它不仅广泛流行于 妹妹”、“情哥哥”、“不大大”、“泪汪汪”、“窗花花”、“菜豆豆” 等等，有些人认为这是一些孩子般稚嫩的语言，其实不然，在山西 不只是孩子会使用这样的语言来交谈、这种叠字就是人们语言的真 实反映。所以，在表现真实生活的音乐唱词中自然也有所体现。第 河曲县及晋西北一代，更以它独特的地理优势辐射晋、陕、蒙三省 …。五，唱词通俗易懂。河曲民歌和祁太秧歌在唱词方面的一个共同特 点就是唱词通俗易懂，极易流传，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 河曲民歌的歌词很有特点。首先，歌词内容十分丰富，涵盖社 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尽显地方民俗风情。例如：“白布衫衫呀袖袖 河曲民歌和祁太秧歌在唱词方面的不同点主要有：第一，河曲 民歌唱词的题材比祁太秧歌更为广泛。在河曲民歌中，人民生活的 所有内容包括衣、食、住、行，都能在民歌中见得到。民歌唱词的 即兴性很强，人们见什么唱什么，想什么唱什么，只要在生活中出 现的事物，就会生动地在歌词中再现。相比较祁太秧歌的题材就不 像河曲民歌那么宽泛。第二，河曲民歌唱词的写作比祁太秧歌更为 长，羊肚肚手巾呀遮荫凉。”在语言上采用比兴、反复、排比、重 叠、对称、双关、夸张等手法，抒发生活的喜怒哀乐，反映出了当 地人民物质民俗、社会民俗、精神民俗、语言民俗的方方面面，是 当地人民生活的真实写照。例如：“二套牛车你慢慢游，真魂魂跟在 你车后头”。这种文学上的自由、洒脱，真实再现生活中的所有细 ‘口黄河之声２ｏ１３￣１５１Ｖｔ 夸张。河曲民歌唱词夸张，例如：“咱二人 相好一对对，铡草刀剜头不后悔”、“半个 月那看了你十五回，为看你哥哥跑成罗圈 腿”。艺术本身具有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 特点，但是像河曲民歌中这样经常出现的夸 张性语言，也是其它艺术作品中不常见的。 第三，祁太秧歌作品的时间跨度更为久远， 有一些历史题材的作品。祁太秧歌中有很多 历史性的传闻逸事，这是在河曲民歌中较为 鲜见的。 从音乐上来看，河曲民歌与祁太秧歌 的区别在于：第一，河曲民歌旋律简单、优 美、高亢、辽阔，易于抒发深沉、质朴的情 怀，具有鲜明的山歌风格；而祁太秧歌的旋 律活泼、明快具有鲜明的秧歌风味。第二， 河曲民歌中的音程跳度比较大，经常会有七 度的大跳出现，好似自由的精灵在山野间游 荡；而祁太秧歌的音程跳度不大，少数音程 大跳也是与地方语言相结合而出现的。第 三，河曲民歌的节奏比较自由，口语化的装 饰音较多；而祁太秧歌节奏性很强、节奏鲜 明、动感十足。第四，河曲民歌结构比较短 小，多采用上下句体式，这种两句体，蕴含 有丰富的美学意味、也具有典型的意义ｉ祁 太秧歌的而音乐结构比较长。在表演形式 上，河曲民歌以独唱、抒发个人情感为主， 有部分男女对唱的作品；而祁太秧歌的唱 腔，最初发展是一剧一曲，男女角同调，后 发展为一曲多种唱法，男女有别。主要以男 女对唱等集体表演的形式为主，个人表演的 作品不太多。 三，两种音乐文化遗产艺术风格差异 产生的具体原因 河曲民歌、祈太秧歌二者虽然同处山 西境内，但由于它们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同、 经济发展状况各异、民俗文化存在差异等因 素，因而艺术特色也大相径庭。民间音乐品 种作为文化领域的一部分，直接受前面所述 地理位置、经济发展和民俗习惯的影响。下 面就从地理位置、经济发展和民俗习惯几方 面分析二者艺术风格差异的具体原因。 地理因素：河曲，地处黄河弯道，山 脉纵横，历史上交通阻隔，土地贫瘠，旱涝 无定，老百姓灾难深重。所以当地的民歌就 发展出山区民歌典型的旋律简单、优美、高 亢、辽阔；音程跳度大、节奏自由的气质。 而祁县、太谷地处晋中中部盆地，气候适 宜，植被与物产资源都比较丰富。历史上是 灾害较少、适合人类生存的地区之一。因而 祈太秧歌自然就拥有节奏明快、曲调活泼热 烈的艺术特点。 经济和民俗习惯：河曲地区，由于自 然环境的恶略导致当地经济落后，所以当 地老百姓为了谋生就产生了一种独特的生活 生产方式一一“走西口”。每年，当地的轻 壮年男子冒着生命危险离家，到内蒙古大 青山、河套一带打短工、拉长工，春去冬 回，挣一些活命钱维持一家的生活。女人、 孩子、老人在家艰难度日，坚强的女人们除 了要承受繁重的农业劳动之外，还要看护、 照顾老人和孩子，同时，也忍受着情感的孤 独。所以，河曲民歌才有了我们前面讲述的 那么广泛地题材，见啥唱啥，来抒发心中的 情感，也才衍生出了如此夸张的语言风格， 用呐喊式的语言和声调来消除心中长久的情 感堆积。由于“走西口”这种年复一年的妻 离子别，当地人民就用这种特有的歌声来咏 叹人间离苦、别绪、思念和期盼。因而河曲 民歌的艺术风格深沉、质朴，其艺术风格不 仅仅代表河曲民歌自身，它更反映出晋西 北一代音乐方面广泛的特征。与之不同的 是：晋中自古就是比较繁华富庶的地区， 如史所载：“置里镇置市集奠民居而通民财 也。”“县市奇日各街轮开白辰至午。十五 日为上元节祭天地，设鳖山，悬花灯，放烟 火，聚欢弦歌，有太平景象。 ’可见，当 时祁县、太谷一代的经济呈现一派繁荣景 象，民间文艺也比较活跃，走村串乡的艺人 来往不断。同时，太谷秧歌也反之成为太谷 商业发展的助推力。太谷的富商们不仅把太 谷秧歌作为娱乐和欣赏的艺术，而且把它作 为招待客商、酬谢宾朋、繁荣贸易的手段。 在欣赏的同时，他们对太谷秧歌也进行了艺 术的加工和创新，从而更加推动了太谷秧歌 的发展。太谷秧歌就是在其浓厚的商业民风 下孕育、发展的，并逐渐成为山西晋中音乐 的典型代表。 四，保护好我们的音乐文化遗产，将 其不断发展。 音乐文化遗产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 财富，是一部活的历史。现在这些宝贵的 音乐文化虽然已经申请了“非物质文化遗 产”，被保存了起来，但是不是将它们完好 的保存起来、甚至封存起来，就达到目的 了呢？我认为其价值远非如此。保护好我们 音乐文化遗产的同时，我们更要将其发扬广 大、继续传承，这才是可行之路。在这个方 面绛州鼓乐为我们做了很好的榜样。 绛州鼓乐产生于新绛县，新绛位于山 西西南，是晋、陕、豫三省区交汇之地，曾 投稿热线：０Ｉ Ｏ－６３５８５７３１＼６５５８５０１ ３ 投稿邮箱ｈｈｚｓｚｚｓ＠ ａ ＣＯｍ 是晋国都城之一，自古以来在政治、文化、 经济方面居于重要地位，是三晋的一块文化 宝地。绛州鼓乐历史悠久，它源于先秦、盛 于明清。据记载：“每逢赛社之期，必演剧 数日，扮演各种故事，如锣鼓等等。 ¨’绛 州素有“水早码头”之称，与太原、临汾齐 名。县城内各行业和临近农村都有频繁的庙 会活动。在这些庙会的迎神赛社活动中，锣 鼓以其喜庆热烈的风格备受推崇因而锣鼓音 乐在绛州流传很广，不论大小村庄，家家有 鼓手，村村闹锣鼓，鼓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 分。古老的绛州鼓乐，如同河曲民歌、祁太 秧歌一样，成为晋南音乐文化的典型代表。 但是古老的绛州鼓乐在山西乃至全国的民间 音乐当中，率先发展，在新世纪焕发了勃勃 生机。１９８８年，在北京举行的 全国龙年音 乐周 中，绛县农民业余鼓乐队上京演出， 得到了国内外的一致称赞。他们演奏的 《秦王点兵》、《夏坡滚核桃》，以其震动山 河的磅礴气势和令人振奋的旋律获得了极 大的成功。在成功面前，广大绛州儿女并没 有满足己取得的成绩，他们上海成立了“上 海东绛州鼓乐团”。这是新中国以来， 第一家跨地域正式注册的民间艺术团体。在 ２００７年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暨上海国际音乐 嘉年华活动中，全部由来自乡村的农民组成 的“上海东绛州鼓乐团”作为中国唯一代表 团，参加了这样高规格的演出，大获成功。绛 州锣鼓的成功之路为我国民间音乐在现代社 会的发展进行了有益的探索，是我们其他音 乐文化遗产发展的榜样。 山西省音乐文化遗产丰富、生动，这 三个从众多音乐文化遗产中选取的代表，既 是本地区音乐文化遗产的代表和集中体现， 又是三晋音乐文化的缩影。它们风格各异， 或优美深沉、或活泼热烈、或气势磅礴，是 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精神财富，足以令我们 为之骄傲。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新的世纪， 我们山西优秀的音乐文化遗产一定会为我们 代来更多的感动和惊喜。■ 注释： ［１］《河曲地方志》记载：明代就有“户 有弦歌新治谱，儿童妇老尽歌讴”之说。 ［２］ 《中国戏曲剧种大词典》 ［３］ 《祁县志》康熙四年版 ［４］ 《新绛县志》 基金项目：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基金资 助项目，项目编号：１１ＹＪＡ７６００８４。 （太原师范学院音乐系） 黄河之声２０１３年第１５１０］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