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万象 冁麓戮％强《铎巷 ｌ秘《ｍ锈§霉嚣 黼 懿鳇薄弱赫４骢戳罨鬻摹棼秀§壤 舔 文学界 中国文学 ‘‘ 不 经 ”意识 思。ｌ 的自觉及其流弊 李志斌 （山西大学文学院，山西太原０３０００６） 摘要：刘勰在《文心雕龙》中为文学创作提出“宗经”这一规 范，认为写作应以儒家的经书为标准，效法五经来作文。这一思 想对后世的文学创作起到了巨大的影响作用。本文对“宗经”这 一思想的合理性和流弊进行探讨。 关键词：《文心雕龙》；宗经；流弊 中国分类号：Ｂ６５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２１１１（２０１０）０３—０１７７—０２ 文学“文以载道”的功能被广泛认可之后，儒家经典率先被 确立为典范，而古代选拔的制度更加刺激了被官方认可的文 学模式在全社会范围内得以普及。整体文化氛围在不断地强化 着经典的权威性，也成就了文学创作中“徵圣”和“宗经”两个主 流传统。 刘勰认为文学创作的最为正统的路径就是“宗经”，他在《文 心雕龙・宗经》中认为“宗经”的合理性首先是来自于经典自身 的不朽生命力，指出：“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① 并进一步阐述：“故象天地，效鬼神，参物序，制人纪，洞性灵之奥 区，极文章之骨髓者也。”②从而确立经典的至高地位和可效法 的合理性。 然而“宗经”这一思想在后世的传承中有一个弊端就是缺乏 对作家主体性的认可和文学时代性的关注。作家在创作一个作 品的时候无疑是会打上个人鲜明的烙印和时代特色，这存在着一 定的不可复制性。既然作品是永恒的，真理性的，那当它遭遇人 的有限性的质疑之后必然会出现逻辑上的漏洞。另一方面，儒家 把作家这一特殊群体神圣化，把那些创造出传世经典的作家奉为 “圣人”，把他们与普通人区别开来，因此，想要懂得圣人之道从 而做出圣人文章就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意识到经典悖论所在 的刘勰认为“然而道心惟微，圣谟卓绝，墙宇重峻，而吐纳自深” ③这样的思想从而将人们导向形而上的体悟层次。道心就好比 神理，是微暗难知的，所以需要靠圣人来阐明。但是圣人在被神 化后就已经不能被普通人所理解，因此普通人要想学习圣人，就 得学习圣人典籍——这种沟通两个境界的桥梁。 刘勰所提出的“宗经”六义是对创作规范的总结：“一则情深 而不诡，二则风清而不杂，三则事信而不诞，四则义直而不回，五 则体约而不芜，六则文丽而不淫。”④这其实是在向人们说明正 统文学的创作规范就是情深、风清、事信、义直、体约、文丽这六 义。“情深”、“风清”就是情志为神明，说明作品思想感情能够发 挥教化感染的作用。“事信”、“义直”即作品中所运用的事实确 实而含义正直。“体约”、“文丽”则对于文采的要求是精练的文 辞。对于做出经国文章有所追求作家来说，这样的规范已经被内 化为一种自觉的传统而加以实践。 确立为经典的作品被认为是一切社会科学的思想来源，而儒 家典籍则被奉为是宗。刘勰认为通过向儒家经典学习，才能正本 清源，获得浓厚正直的文学根底。他说：“至根柢槊深，枝叶峻 茂，辞约而旨丰，事近而喻远；是以往者虽旧，馀味日新，后进追取 而非晚，前修文用而未先，可谓太山遍雨，河润千里者也。”⑤在 这里刘勰再次论证了经典作品可效法的内在根源，认为经书中的 文章虽然是旧的，但是所含意义深远，后辈对它们的探索永无止 境，每一次都会有新的启发。 然而对于“宗经”思想的挑战在后代文人中也屡有出现，明 朝的徐渭、李贽、袁宏道等人历史和文艺的发展论就对“宗经”思 想提出了质疑。袁宏道指出文艺的价值的时代性，认为一个时代 的文艺，惟具有自己的独特面貌，才有自己的独特价值，如果一切 以前代为法，面貌雷同，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认为学习前代应 该首先学习前代的创新精神。就是要自由地创造适合时代需要 的新形式，充分地表现自己时代的新内容，以鲜明的时代个性在 历史上放出独特的光辉。。而李贽则抗争地更为激烈，他付出生 命的代价所抗争的其实已经不是被僵化的文学思想，而是已经被 统治阶级改造过后变得与人性相背离的社会风气。这正弥补了 中国的文艺理论中文艺发展论的薄弱环节。 刘勰强调“宗经”的创作规范，在文与人的关系上虽然强调 的是社会理性，即儒家的经典思想，但他同时也没有对作家的个 体感性进行全然地否定。他在《文心雕龙・体性》篇中提出文有 “八体”，即典雅、远奥、精约、显附、繁缛、壮丽、新奇、轻靡。文的 这八种形态分别来源于作者独特的气质，从而承认了作家的个性 在文学创作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他的这一倾向也在《文心雕 龙・序志》篇中得到体现，他用“人肖貌天地”数句说明人为万物 之灵，这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作家创作的主体性，但他在人的解 放这条路上显然没有嵇康他们走得远，这是历史的局限性和他本 人思想局限性共同造成的。 刘勰在强调“宗经”的传统下也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了文学创 作的通变性，这是难能可贵的。他在《文心雕龙・通变》篇中表 明：“设文之体有常，变文之数无方。”⑥这其实是变与不变的辩 证，也是符合文学创作的本来面目，文章的体裁有一定的固定格 式，但怎么样写文章却是变动不居的。“凡诗赋，名理相因， 此有常之体也；文辞气力，通变则久，此无方之数也。名理有常， 体必资于故实；通变无方，数必酌于新声。”⑦这其实是在辩证地 看待“宗经”思想，但刘勰思想的局限性也体现在这里，同时也是 “宗经”思想的局限性，那就是（下转第１８１页） 文学界．１７７． 艺术空间 学界 性的艺术范畴中去。在文艺复兴时期，模仿作为最基本概念在艺 术理论中被推至最高点。而且，在十五世纪开始，模仿理论在视 觉艺术中已经得到完全的承认。著名画家达芬奇就十分推崇绘 画是忠实描地绘对象的观点：“按照他的看法，绘画愈是忠实地 描绘对象，它就愈值得赞美”。正如他著名的作品《蒙娜丽莎的 论结构向指导性的理论结构的发展”。无论是诗、绘画、或是音 乐及雕塑等，都是艺术多种多样表现形式中的一种，是艺术家们 通过对各种对象的模仿而赋予的这种形式的艺术性。那么模仿 可以用来说明所有的艺术作品在一定意义上是成立的。 别林斯基说过：“用语文、声音、线条和颜色把一般自然生活 微笑》，真实的描绘了一张微笑的女人的脸，也正是因为它的逼 真性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映像，从而回味她的微笑。至于她微笑 的含义，欣赏者们有着各自不同的看法，这又与欣赏者们各自的 审美经验息息相关了，但这丝毫不损害这幅作品的现实性。值得 的理念描写出来，再现出来，这就是艺术的唯一的永恒的主题”。 艺术始终是人类活动的一种表现，它不是单一、孤立的，而是和人 的生命活动息息相关的，艺术家们把自己对人类社会的理想期盼 之情外化在现实存在身上，通过各种各样的艺术形式来表达人 类的复杂世界。艺术是模仿性的艺术，但是模仿并不是艺术的最 终目的，艺术最终的目的是通过模仿我们已知的世界、冥想未来 注意的是，巴托的《论美学的艺术的唯一特殊的法则》在模仿说 推进了一步：他指出所有的艺术创作原则都是模仿，包括了建筑 和音乐。这样的分类也是不无根据的，建筑学家也曾把模仿理论 运用到他们的艺术之中，比如说维特路维斯所主张的“应当以造 型完美的人体为依据”等。总之，“模仿理论的演化，是从狭小的 范围的理论结构向广阔范围的理论结构的发展，是从独断论的理 的世界，使人类更加接近真、善、美。 （杜敏（１９８２一）女，湖南桃源人，硕士研究生，广东海洋大学 寸金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上接第１７７页）对经典本身从未有过质疑，也没有提到过经典的 相对性。这样的思想为后世的文学创作设置了障碍，因为“宗经” 思想实际上是确立一种最高原则，肯定的是它的不可超越性，否 定的是与之相悖的个性原则。 刘勰提倡“宗经”思想的初衷是对当时浮靡文风的一种矫正，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没能在质疑经典的路子上走远的原因。当时 文坛风气渐变“从质及讹，弥近弥淡。何则？竞今疏古，风末气衰 １９８１年第一版１８页。 ②《文心雕龙注释》刘勰著，周振甫注。 人民文学出版社 １９８１年第一版１８页。 ③《文心雕龙注释》刘勰著，周振甫注。 人民文学出版社 １９８１年第一版ｌ８页。 人民文学出版社 ④《文心雕龙注释》刘勰著，周振甫注。 １９８１年第一版１９页。 人民文学出版社 ⑤《文心雕龙注释》刘勰著，周振甫注。 １９８１年第一版ｌ９页。 人民文学出版社 ⑥《文心雕龙注释》刘勰著，周振甫注。 １９８１年第一版３３０页。 人民文学出版社 ⑦《文心雕龙注释》刘勰著，周振甫注。 也。”⑧这样的拨乱反正借助于“宗经”思想而得到了立论基石，他 必须借助于一种强大的力量来正本清源，而这种力量就是被统治 阶级定为正统的儒家思想。能够关注到当下的文风，这在当时是 难能可贵的，尽管他的基本宗旨是强调以古通今，而不是以今变 古。 ４结语 刘勰在对待“宗经”的问题上没有唯经典是从，而是把“宗 经”与“通变”联系起来，这更符合文学发展自身的规律性。提出 一１９８１年第一版３３０页。 ⑧《文心雕龙注释》刘勰著，周振甫注。 人民文学出版社 １９８１年第一版３３０页。 ⑨《文心雕龙注释》刘勰著，周振甫注。 人民文学出版社 １９８１年第一版３３１页。 条现实可行的创作方法要比简单的形而上思考更有价值，而刘 勰就找到了这样一条可操作的文学路数：“是以规略文统，宜宏大 体，先博览以精阅，总纲纪而摄契；然后拓衢路，置关键，长辔远 ⑩＜文心雕龙注释》刘勰著，周振甫注。 人民文学出版社 １９８１年第一版３３１页。 驭，从容按节，凭情以会通，负气以适变，采如宛虹之奋髻，光若长 离之振翼，乃颖脱之文矣。”⑨ 这世上唯一不变的是“变”，这种思想在《文心雕龙・通变》 中得以体现“文律运周，日新其业。变则其久，通则不乏。趋时必 参考文献： ［１］《文心雕龙注释》刘勰著，周振甫注。人民文学出版社 １９８１年第一版。 果，乘机无怯。望今制奇，参古定法。”⑩我们通过对《文心雕龙》 中“宗经”思想的研究可以看到，在对待经典的问题上，唯有在坚 持传统与变通当下中找到平衡才能将经典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也 ［２］《中国古代的人学和美学》成复旺著。中国人民大学出 版社１９９２年第一版。 ［３］《中国文学批评史》罗根泽著。上海书店出版社２００３年 第一版。 （李志斌（１９７９一）女，山西忻州人，山西大学２００７级在读文 才能创造属于自己时代的经典。 注释： ①《文心雕龙注释》刘勰著，周振甫注。人民文学出版社 艺学硕士研究生。专业方向：文学理论与批评学） 文学界・１８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