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国国画＠ ２０１４年第２７期（总第２５５期） 正确对待儿童故事里的“黑色元素” 杨楠楠 （渭南职业技术学院师范学院，陕西渭南７１４０００） 美国儿童文学作家谢尔・希尔弗斯坦曾在他的诗中说：“总 得有人去擦亮星星，它们看起来灰蒙蒙的。”讲故事是呵护童心 的重要方式。好的故事不仅可以给儿童带来美妙的阅读体验，还 可以培养儿童丰富的想象力和创新精神，滋养儿童的品德、人格 和气质，对儿童成长具有启迪作用。 然而让许多家长头痛的是，许多挂着“经典”标签的故事，却 蕴含着“黑暗元素”。比如《海的女儿》中所体现出的偏激的爱、 《水浒传》、《西游记》里处处是暴力，连孩子们最喜欢的《小红 帽》，也有开膛破腹这样的暴力血腥情节。给孩子读这样的东西， 会不会教坏了孩子、吓坏了孩子？是不是带有“黑色元素”的故事 就应该彻底杜绝呢？ 其实，带有所谓“黑暗元素”的故事，并没有许多家长想象的 那样可怕，只要家长能正确处理和对待，其中也蕴含有很多对儿 童成长有益的成分。 首先，这样的故事可以宣泄儿童内心的负面情感。许多家长 认为，如果多让孩子接触关于善和理性的故事，孩子将来就会成 为善良、有理性的人；如果让孩子接触带有欺诈、暴力等不良元 素的故事，就会对孩子的成长带来不好的影响。这种认识其实是 不对的。不管家长愿不愿意相信，每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都曾有 过诸如偷窃、杀人或其它野蛮的欲望。西方儿童心理学家布鲁 诺？贝特莱姆认为，含有野蛮内容的故事有助于孩子宣泄潜意识 里与生俱来的负面冲动，如攻击本能等。贝特莱姆警告说，不让 儿童接触有野蛮和残酷行为的故事，他们就无法渲泄他自己的 可怕冲动。而且当孩子听到故事里也有类似的坏事，孩子便会发 现他不是唯一想干这些坏事的人，从而会产生一种解脱感。 其次，故事用儿童可以理解的方式来解释社会习俗。儿童故 事以象征和隐喻的方式把人类生活中某些宝贵的价值以及可能 出现的践踏、欺骗、侵犯行为告诉给儿童，并教给儿童对付这类 行为的办法。儿童在听故事时，会在无意识层面上获得这些 教益，这些教益将深深地埋在儿童的心灵深处。当以后遭遇到类 似的情景时，这些教益将会在无意识层面上自动地促使儿童进 行反应，因而它们将会使儿童（甚至他长大成人以后）大受其益。 这些无意识层面的教益还可能是在意识层面上产生自觉的价值 判断和道德认识的重要前提。 最后，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我们可以选择带有“黑暗元素”的 故事，但是结局一定要是正义的、给人希望的，这样能更有效地 构建孩子的正面价值观。童话中的丑陋和犯忌行为在使儿童感 受到自己幻想中的愿望的同时，从另外一个方面也使儿童 感受到人性中的美德。许多童话中的怪物和坏人恰好能反衬出 美德的可贵，让孩子产生更深刻的感受。故事的结局对妖魔鬼怪 的惩罚，可以帮助儿童减轻内疚和懊悔的心理，使他觉得他自身 的冲动已被清除了。如《白雪公主》中阴险、残忍的皇后，《灰 姑娘》中的后妈，《小红帽》中的大灰狼等，都得到了应有的 惩罚。心理学大师弗洛姆也曾说过：童话以儿童可以接受的方式 初涉了虐待、家庭不和等社会问题，让孩子在童话里提前进行了 一场现实社会生存演习，给他们面对未知现实的勇气。结局一定 要是好的，这不但教会孩子事情往往没有那么糟，要乐观地看待 问题，更教会孩子们应对挫折的耐心和勇气。例如，听过安徒生 童话《丑小鸭》的儿童都知道：无论现在有多么丑陋，只要你是天 鹅蛋，总有一天你会变成美丽的白天鹅。这样的信念给了孩子多 少美好的憧憬，给了孩子多少力量来面对成长中的困难、挫折和 烦恼。 除了要正确对待儿童故事中的“黑色元素”外，在给儿童讲 故事的时候还应注意以下几个问题： 首先，故事要简短。给学龄前的孩子讲故事不宜超过１５分 钟。年龄越小，选择的故事也越要短小，句子也要越短越好。 其次，选择简单明了的剧情和特征鲜明的故事形象。比如狡 猾的狐狸、残忍的狼、懒惰的猪、蠢笨的熊、高傲的天鹅等。因为 从儿童心理学来看，７岁前的孩子思维直接，无法理解黑与白之 间的灰色地带，故事中过于复杂的人物性格特征会使儿童无法 理解。 再次，最好用表演的方式来讲故事。善于用表情、手势、动 作，要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相应地变化感情和语调，让孩子对故 事情境和人物的行为有直观的感受，以锻炼孩子体察人物感情 的能力。 最后，我们还必须让孩子明白故事就是故事，故事不等于现 实。不少老师和家长在给孩子讲读故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对号入 座”。比如我们常常会听到大人劝喻孩子，故事中的某人如何如 何，孩子也应该如何如何。这是一种解读故事的方式，但作为儿 童最初的文学阅读来说，总这么做未必是好的，甚至可以说是有 点糟糕。讲故事的高手应该懂得如何从故事中“跳出来”，也会懂 得如何引导孩子跳出来。在充分考虑孩子智力与情感接受能力 的前提下，不必刻意去回避故事中看来阴暗的一面。同时，不必 将故事变成道理，也不必用故事来讲道理。故事就是故事，真正 优秀的故事，本身具有强大的道德力量。 好的故事好似阳光，照耀着每一条童年的路；好的故事好似 雨露，滋润着每一个幼小的心灵。为此，教育者应以生态教育理 念关注儿童故事，这是对儿童成长的重要关怀与扶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