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用规模经济“破解”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困境丹东市弟兄山镇的实践探索

前大量集体经济“空壳村”亟需村集体经济来夯实产业基础、激发创新活力。由于利好政 策，资金不再是短板，但“空壳村”普遍面临一个共性问题：项目难选择。信息和物流网络 的畅通互联打破了空间的阻隔，许多村在产业发展上的比较优势定位不准，在选择项目时面

临着“样样通，样样松”的选择困局。“巧用规模经济，创造比较优势”是现阶段比较行之 有效的村农业集体经济发展困境的“破局”方法，得到了实践的检验。关键词：村集体经济；规模经济；比较优势；联合经营中图分类号：F32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053(2019)02—0044—06一、“样样通，样样松”：集体经济“空

实现村集体经济从“从无到有”到发展和

壳村”面临的项目选择困境壮大，走好第一步是关键。发展资金的匮乏在

过去是村集体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但现

《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明

今综合国力提高，有很多利好支持农村集

确提出要“发展新型农村集体经济”。⑴这是乡

体经济发展，例如丹东市在2018年大规模使

村振兴，产业兴旺的关键环节，因为农村的三

用特殊党费支持“空壳村”的发展。只要有

产融合依托于一定的产业基础。目前很多地区 好项目，细节经得起推敲，预期收益率达标, 存在“产业缺位”现象，集体经济基础薄弱、 这些村就可以参加组织部门举行的答辩会。一 财政亏空，年轻人到城里“掘金”，农村出现

旦通过，每村可申请到最高五十万元的专项扶 T “空壳化”，留下老弱病残和妇孺，这些村 持资金。笔者在走访调研这些“空壳村”时发

被称之为集体经济“空壳村” [2】(下文简称

现他们都面临着一个共性问题：项目难选择。$“空壳村”)。无论是现阶段欲兴旺产业，还是

“光伏发电”、“建设大棚”、“购置不动

今后想为乡村全面振兴夯实基础，这些村都要

产”、“反租倒包”、“投资入股大型企业”、 从无到有地去发展、壮大村集体经济。①“经济作物种植”是岀现频率较高的备选方案,

收稿日期:2019-02-14作者简介:张岩(1991-),男，丹东党校市情教研部讲师。① 考虑到农村现阶段经济环境，个体农户发展通常受资金和技术等要素的难有太大作为，但村集体可以充分整合农

村要素资源，破解这一困境。且集体的发展可以为村内的公共物品与服务的供给提供有效保障，良好的集体经济发展 势头也同时能够为个体农户指明发展方向。所以发展壮大村集体经济在现阶段有着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产生的积极

效果无可替代。② 笔者现下派至丹东市农村挂职驻村第一，亲自参与了下派村的前期项目准备和答辩工作。44辽宁行政学院学报经济管理但在实际论证中，要么未来方面不确定性 实施。选择一个满足上述特点的项目，村子不

太强，要么预期收益率太低不达标，要么未来

仅能够“脱壳致富”，而且因为“进入壁垒” 市场价格走向不明晰，要么实际操作落地难度

的存在不会在短时间内存在竞争者，可以为村 太大。虽然都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但真正付诸

集体经济的后续发展提供一定的时间保障，让

实施，苴经济绩效却难尽如人意，即“样样 其更好进行积累和适应市场。通，样样松”。目前，“空壳村”想真正“脱

实践当中许多项目满足了前四点但却难以

壳致富”，必须突破选择困境，选好最适宜的

“落地”，重要原因之一是最后一条，尽管它不

产业项目，迈出最坚实可靠的第一步。是必须。同一地区在自然资源、地理交通、社 会人文等方面都存在着较大的趋同性，“空壳

二、比较优势的缺位：项目选择困境成因

村”的项目选择通常相似度较高：在没有“进

的一个理论简析入壁垒”存在的情况下产品市场高度统一，选

择相似项目的村都面临着激烈的“同质化竞

村集体一定要选择一个好项目。结合实际

争”，\"经济基础薄弱的村将承担巨大不确定 丁作和调研，一个好的项目应具备：第一，符

性导致的风险。比如蓝莓是近些年比较热的农

合自身发展特点，沉没成本」投入较低；第二，

业项目，2017年辽宁蓝莓市场行情一路走高，

在本地有一定的产业基础，可操作性较强；第

最高曾超过200元/公斤，2018年有大量蓝莓

三，产品或服务的市场前景可观，预期收益稳

生产者入市，2019年初蓝莓价格曾大幅度跌

定持久；第四，技术门槛较低，上手难度小，

至最低40元/公斤。［巨大价格落差对农业企

属劳动密集型产业，能够带动就业、辐射周 业和专业大户而言尚且难以承受，更遑论集体

边；第五，最好存在一定程度的“进入壁垒”， 经济发展伊始的村集体了。在适当时间内规避同质化产品竞争。农产品与工业品在特性上的巨大差异使其 这五项特点前四项是好项目的必备特点。 价格经常大幅波动，项目的选择要慎之又慎°

从成因看，“空壳村”普遍存在着自然条件

原因很简单，农产品的主要效用是满足人的基

差、基础设施差、基层基础薄弱、不良债务积

本需求，例如不吃粮食人会饿死，但吃多了同

累、自身发展动力不足等问题，这使得在市场

样无益，所以当供给达到特定阈值时其需求就

经济大环境下它们的“组织再生能力”弱，②

会直线下降，一旦供大于求，其价格下降的幅

是天然的风险规避者，选择项目必是稳字当

度要远大于面临相似情景的丁业品。§控制产

先。具备足够稳定的特性之后，项目还不能要

量是维持农产品价格稳定的关键所在。与工业 求太多的沉没成本投入，毕竟村子底子担负不 生产需要大量技术和资本投入不同，进入农业 了。很多村子在选项目时更倾向于设施农业，

生产领域几乎没任何壁垒阻隔，而创造适宜的 因为容易上手，技术难度低，有大量经验可以

“进入壁垒”是破解项目选择困境的关键。选

借鉴，并且有利好的鼓励支持。最后一项

择一个市场前景好、可操作性强、真正适合自

不是必备，却在很大程度上决定项目能否落地

己并且其他竞争者（暂时）难以进入的项目可

① 沉设成本是指以往发生的，但与当前决策无关的费用\"② 由众多人组成、从而比个人复杂得多的企业.在其发展过程中不可能不经受任何磨难和危机。当组织遭受挫折，尤其

是重大危机时，组织所表现出的战胜危机、使组织迅速恢复元气甚至发展出更强竞争模式的能力或素质，就是组织再 生能力 组织再生能力不同的企业，区别就在于：一些企业在经受重创后从此没能再起来；另一些企业则像被在

地的拳手一样又顽强地站了起来，反败为胜”③ 同质化竞争是指同一类系列的不同品牌的产品，在外观设计、理化性能、使用价值、包装与服务、营销手段I:相互模

仿，以至产品的技术含量、使用价值逐渐趋同的现象\"④ 价格信息源自http： //www.cnhnb.com/hangqing/,由于地区不同，辽宁省内蓝莓价格变化波动较大，以上数据仅代表 当时的平均价格。⑤ 用经济学术语总结上述原理，那就是：农产品的“需求一价格弹性系数”较低45辽宁行政学院学报经济管理以摆脱残酷激烈的“同质化竞争”，转而进行 “差异化竞争”，不仅有利于自身发展，同时也 有利于竞争对手的发展，符合“一村一品”的

导向。①⑶创造“壁垒”的关键在于充分

里。省级公路——张庄线横贯东西，经和平、

樊家、马坊、陈家、东兴、草河岭村直通通远

堡与沈丹公路接轨。弟兄山镇辖张家沟1个社区，教家、草河

挖掘自身比较优势，选择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 优势项目。但随着信息和物流网络的发展与完

岭、东兴、陈家、向前、马坊、和平、西车8

善，地区之间的距离不断被“拉近”，村和村、 镇和镇、城市与城市、产业与产业之间的信息

透明度越来越高，村子不仅要考虑到来自周边

个行政村，共计88个村民组、40户、167 人，有满、汉、回、鲜、锡伯、哈萨克等多个

民族，满族占83.3%,属于“八山半水一分

田、半分道路和社庄园”的山区镇。全镇8个 行政村在2018年之前都是集体经济“空壳

村”，目前已经有东兴、教家、马坊以及西车4

地区的竞争，还要考虑到甚至来自国外竞争 者，许多村的比较优势被明显削弱，更何况一

些比较优势本身就比较弱的村。比较优势的缺 村实现了 “脱壳”。（二）项目选择面临的问题位使许多地区失去了 “进入壁垒”的保护而在 项目的选择上躅跚不前。既然“缺位”是主

2018年丹东市大规模使用特殊党费扶持集

因，那如何使村集体的比较优势“归位”就是 从无到有发展村集体经济的真正关键第一步。

接下来将以辽宁省丹东市弟兄山镇几个村的集

体经济“空壳村”的发展，为充分把握机遇发 展村集体经济，并考虑实际情况，8个村都倾向

于建设现代化暖棚（主要种植草莓、蓝莓等小

体经济项目发展历程为例分析一下比较优势的 浆果）租赁给农业企业或专业大户收取租金，2

但8村在项目选择伊始都面临着如下问题：“归位”途径。1. 气候问题。弟兄山镇位于丹东市北部边

三、“巧用规模经济，创造比较优势”： 界，境内山峦起伏，属丘陵地带，平均海拔

来自辽宁省丹东市弟兄山镇的案例分析（一）基本概况260米左右，气温与本溪、沈阳较为接近，比

东港地区寒冷，属于山区气候。天气冷暖多

变，小浆果在东港地区能够经营良好，但在弟

兄山镇的长势如何不确定性太大（后经农业专

弟兄山镇是辽宁省丹东市凤城市的一个下

辖镇，地处东经 123°57'56\"—124°13'39\北

纬40。44,25\"—40。52,04\"。东与大兴镇接壤， 南与刘家河镇毗邻，西与通远堡经济开发区相

家的勘测，土壤问题不大，兄弟山镇想种出品

质比肩东港地区的小浆果则需要专业的技术指

导）。2. 交通问题。尽管省级公路贯通全镇东 西，在草河、八道河两条河上，有张家沟桥、

连，北与本溪草河城交界。弟兄山年均气温

6.8七，极端最高气温34.4弋，极端最低气温零

下33.9七，年均无霜期为148天，降雨量为

西车桥、庙沟门大桥、教家大桥、曲家堡桥、

向前桥、头道河大桥和西车大桥8座大桥，确 保了群众通行。但是，弟兄山镇周边山路坡道

850mm。镇驻地陈家堡子，距凤城市区77

公里，距通远堡17公里。弟兄山镇东西长30

公里，南北宽22公里，总面积205.2平方公 多、弯道多，路偏窄，最近的高速路口和高铁

① “隔河不下雨，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农产品生产具有很强的特殊性。不同地方，不同条件，改革基础、发展水 平不尽相同，各地树起的“一品”也应该是不同的。但这“一品”绝不是偶然产生的，不是“拍脑门”硬想出来的， 而应该是当地自然规律、经济规律和社会规律共同作用的结果。差异化竞争与“一村一品”的导向是不谋而合的。② 8村在集体经济上“空壳化”，在常住人口年龄结构上也呈现一种非常明显的“空心化”趋势，老年人口比重过大， 青壮年少，能人少，所以一些收益更好但是需村集体亲自参与经营的项目难以落地实施。与此同时，村内的道路硬

化、垃圾清理、干道路灯等供给都依托于集体经济收益，综合考虑现阶段实际情况.8村都更倾向于设施农业租赁的 方式赚取一定数量的租金优先解决村内的民生问题，在有一定积累之后再考虑自主经营和扩大再生产问题\"46辽宁行政学院学报经济管理站在向西17公里的通远堡经济开发区，如果 请到扶持资金200万元并很快寻找到了合作伙 规模不够大，农产品的运输成本将过高。伴，每个村投入50万元并建立相应的台账，

3.合作伙伴问题。每个“空壳村”最多可

明晰了责、权、利。土地流转工作在2018年

向组织部门申请到50万元专项扶持资金用于 10月1日之前完成，然后便开启了大棚建设、

建设现代化高标准大棚。但若将水电设施的架

道路硬化、水利电力的架设等相关工程，2018

设、土壤的改良、技术人员的聘任费用以及道 年年底大棚建设基本完毕，今年年初投入运

路的硬化费用考虑在内，一村最多能建设两个

营，4村目前已经收到每村5万元/年的固定租 半大棚.|交通不便外加规模较小，对农业企 金，②年化收益率10%。相较于“单打独斗”， 业和专业大户吸引力不足，普通小农户又没有

联合项目带来如下利好：足够能力去经营，合作伙伴不易找寻。其一，大棚数量增加，平均造价降低。之

（三）思路及做法前一村最多可建设2.5个大棚，现联合经营共

8村都不具备独自承担高昂沉没成本与潜 建设12个大棚，每村3个大棚。同样的钱多

在风险抵抗能力，都有想法而难以付诸实施。 建了半个大棚，平均造价更低了，这是经济学

在多次研讨论证之后，大家一致认为项目

意义上规模经济效果的最直观体现。选择和落地的主因是一村“单打独斗”规模太 其二，生产规模增加，意向合作伙伴增

小，吸引力太小，难寻合作伙伴。现在丹东地

多。原先规模太小难寻合作方，在大棚的租赁

区的草莓、蓝莓等小浆果非常受欢迎，在国内 市场上村集体处于很明显的“买方市场”，并 水果市场上一直处于一种供不应求的状态。例 没有太多的话语权、议价权，难以最大程度保

如东港地区许多农业企业有技术，但是产能有

障集体经济的收益率。③4村联合规模够大有

限，亟需扩大再生产以满足市场需求。弟兄山 吸引力，而且弟兄山镇余下4村也正积极寻求

镇的土壤气候条件经过农业专家的勘测是可以

资金支持，努力在今后两年陆续加入联合项 种植出较好品质的小浆果的，在没有明显短板 目，未来的规模将会更大，项目也会朝着农业

的下，如果能够提供足够的土地和劳动力

产业园区的方向发展，所以主动寻求合作是一

用于扩大再生产，那么应该有许多企业愿意与 件有利长远发展的事。“买方市场”变成“卖

村里合作，届时村里负责供给土地劳动力，企

方市场”，村集体话语权增多，议价权增强，④

业负责提供技术、资金和开拓市场，双方互惠 主动上门求合作的伙伴增多，这是联合经营带

互利，是一种双赢的局面。来的隐性规模经济效果，直接破解了弟兄山镇

遵循上述思路，经弟兄山镇牵线

“空壳村”的项目选择难题，起到了 “1+1 + 1 +

搭头，东兴村、教家村、马坊村和西车村4个

1>4\"的效果。党建强村决定联合经营，共同申请200万元集

（四）经验小结体经济专项扶持资金用于现代化反季节蓝莓种

弟兄山镇发展经验总结起来就是：“巧用

植园项目。地点选择在东兴村S203省道旁的 规模经济，创造比较优势”。这是乡村振兴战 第一居民组，共流转约400亩的毗连平整肥沃 略思想内涵在村一级行政单位上的体现，乡村 土地，这些土地靠近水源、电站和公路，非常

振兴战略提倡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乡村振

适合建设大棚、加丁和运输产品。2018年6月

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提出“利益联

13日，4个村的联合项目通过了答辩，成功申

结”经营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组织。，说起联合

① 大棚高度接近七米，长100米。② 受限于人才匮乏，4村在租金收取方式上的选择上曾经探讨过“固定租金+浮动分红”模式的可行性，但考虑到村内

没有专业的审计人员可以精准审计合作伙伴的真实收益，所以转而选择固定租金模式。③ 在“单打独斗”的前期，村集体与合作伙伴在年租金的数额上分歧较大，当时为留住企业曾将租金率降低至6%但最

终仍未谈拢。④ 目前的租金率是10%,合同细节谈定每年根据蓝莓市场的行情变化适当提高租金率。47辽宁行政学院学报经济管理经营，提到规模经济，我们总是先验性地以农 入比例大概是1：50,①美国农产品不仅可以满

民个体为单位去思考，弟兄山的案例告诉我们 足国内的需求，每年还创造大量的出口外汇。 相对较少的农业人口使美国的农业生产基本以

农场为单位。如果以美国人地比例1：50作为

联合经营的主体不仅是农民，也可以是村集

体，同样可以取得满意的成绩。目前很多与弟 兄山镇情况相似的地区在项目的选择上都倾向

于农业项目，而丹东地区的土壤气候条件大都 比较相似，农产品在品质上难分（显著）高

标准来看，那么我国人地比例显然是太高了.

丹东很多地区的人均耕地面积只有2-3亩，农

业人口严重过剩，在耕地面积有限的条件下，

我们不可能像丁业生产通过等比例增加配套要

下，与其竭力在高度同质化竞争背景下脱颖而 出，不妨考虑一下放弃“质”的竞争转向

“量”的差异（即用规模经济效果吸引资金与 合作）。素服务的方式来增加耕地面积，因此只剩下减

少过剩农业人口这个选项。现在一方面因为农

业人口过多使耕地过于分散，农业生产经营以

家庭为基本单位，专业大户相对较少，散户又

四、调整要素结构，制造规模经济：村集 体经济发展的脉络梳理太多，农产品标准化、市场化的进程受到一定 影响；7］另一方面很多农户现在并不以农业

生产为收入来源，耕种自家一亩三分地只是为

乡村振兴战略要求大力发展现代农业，在

此基础之上实现农村的现代化。勺现代农业的

了自家吃菜吃粮，能够多吃一些绿色无公害食

品，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农业耕地的供给。现

代农产品的安全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产品市场 的标准化、规范化和一体化程度，关键在于是

典型特点是要素投入比例相较于传统农业有

很大的改变，比如人地投入比例，传统农业

可能是1：5或者1：10,也就是说一个人耕作5

否能建立一套覆盖到所有生产单位的监督溯源

体系。这需要农业生产者与监察机构之间处于

亩或者10亩地，而现代农业可能就是1：50甚

至1：10（）。人力比重要不断减少，资本（农机） 的比例增加，因为现代农业不仅要保障农产品

一种信息对称状态，但过剩农业人口造成生产

单位过于分散，难以统一规范化管理，自然难 以全面保障农产品品质。闾减少人地投入比例有助于提高农业生产者 的经济收入。乡村的振兴绝不是乡村独自完成

产量和品质的供给，还要保障农民群体的利

益，使农民收益最大化。这个过程断然不能通 过关税壁垒或者强制大幅提高农产品价格来实

现，这会使作为生产者的农民和作为消费者的

市民之间处于截然对立的两方面一想要保障一 方的利益就要牺牲另一方的利益。\"降低要素

的任务，需要与新型城镇化同步推进。当前中 国的城镇化率（2018年年底，59.58%）②还低 于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这意味着还有很大的

城镇化推进空间，大量的农业剩余人口在中国

资产中人力比重是行之有效的科学办法。减少人地投入比例有助于提高农产品的 产量与品质。农产品与T业品在生产过程中 存在着两大显著差异：匸业品可以通过等比

城镇化的进程中逐渐变为市民，剩下的农业人

口在机械化生产的帮助下可以获得更高的经济

收益，⑼符合目前国家的一系列大政方针布局

要求。综上所述，当前减少农业生产人地投入比

例增加要素投入来扩大产能；工厂标准严格

统一的流水线可以保证产品的品控。现有农

业生产条件使得农产品难以达到工业品的那 例是农业农村现代化的一个必要途径，也是发

展村集体经济的必由之路。弟兄山镇的案例告

种次品率几乎为零的标准，更遑论农产品还 要保障食品安全。例如，美国的农业人口不

足2%,人均耕地面积在50亩左右，人地投

诉我们，“调整要素结构，制造规模经济”是 一条突破比较优势，从无到有发展村集体

① 数据源自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 //data.worlclbank.org.cn/.② 数据源自2019年2月28日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018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48辽宁行政学院学报经济的有效方法，它的核心思路就是利用村集 体相较于个人在发展产业上具备的规模经济特 点，再辅之以适宜的联合经营，进而充分整

合、利用农村的土地、人力资源，使各种资源 要素之间达到最佳的配比，从而突破发展困 境，创造多赢局面。从更加普遍的角度来讲, 村集体经济组织的后续发展壮大也应基本遵循

这一脉络，这在诸如华西村、永联村、长江村

和大梨树村等远近闻名的集体经济强村都可以

找到论证案例。五、建议本文提及的项目选择困境本质上源自于农

产品品质接近导致的同质化竞争，解决困境的

出路是在规模经济上“做文章”，在生产条件和 要素配比上主动求变并转向差异化竞争。丹东 的小浆果、山野菜、鱼虾贝类、软枣獗猴桃及

石柱参等各种农产品都在国内国际上有一定的

市场份额，在本地和周边选择农业项目自然离

不开这些选项。若仅将目光锁定在本地，则无 法规避高度同质化竞争，如果打开视野，将目

光投放在广阔的国内国际市场，那么本地农产 品其实是在和全国全世界各地农产品进行比较

优势明显的差异化竞争。所以，在帮助“空壳

村” “脱壳致富”的选择上可以从促进合

作经营以及开辟国内外市场两方面进行考量。鼓励联合经营(一)，优化资源配置很多镇村目前对“联合经营”的理解还是

仅局限于农户个体之间的联合，不管是从理论

还是从实践来看，村集体之间的联合都是可行 的，并且具有更高的经济效益。而且可以最大

程度地优化地区资源配置，农村人口 “空心化”

现象严重，人才流失明显，任哪一个村都没有 足够的高素质的年轻人发展产业，但多村联合 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互通有无”，因为联合经 营在扩大了规模的同时也改变了各种资源要素

之间的配置比例，原本少量能人“单打独斗”

难成气候，但现在凝聚力量做大事就会明显产 生“1+1+-+1〉N”的规模经济效果。这需要乡 镇一级的积极牵线搭桥，鼓励情况相

似有发展意向的村之间进行联合经营，搭建平

经济管理台，充分发挥乡村能人的主观能动性。(二)开辟“境外”市场，寻求差异竞争“境外”市场包括国外，但并非真的国

外，而是除自身所在地区之外的一切市场。丹 东地区有3个县区，东港市的九九草莓、寒富 苹果、飞蟹、大黄虫见子、银鱼等全国驰名、供 不应求，凤城市和宽甸满族自治县的优质山野 菜、石柱参、野生木耳、松伞蘑等山货绿色健

康，远销各地。与省内国内其他地区相比，丹 东农林牧渔产品比较优势显著，在本地区的同

质化竞争效率低下，应当鼓励农业企业努力开

拓“境外”市场，让丹东特色产品走出去，参

与到全国农林牧渔产品差异化竞争的大循环当 中。市场的开拓是村集体经济发展过程中十分

重要的环节，需要充分发挥“村两委”的主观 能动性，但同时必须正视一个实际问题：很多 “村两委”在开拓市场这方面的知识和能力储

备不足，所以同样需要乡镇和县一级 的积极介入，帮助村集体开拓市场打开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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