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不太喜欢听老师讲课,不是因为老师讲得不够好,而是我自己变了,变得不再爱上学习,思考问题。
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不清楚,我的爸妈此时漂泊在何方故里,可能是南下的列车上,也有可能在烈日下辛苦的工作,还有可能、、、、、、
也是三天没有与爸妈通电话,我打过好几次,但是那头传来的是:“你拨打的电话也过期!”
在万般无聊之下,眼中很自然浮现出那些画面。爸爸那张廋黄的脸,矮小的身材,手上的老茧等,妈妈那双被病痛折磨的手,临别时一家人依依不舍的离开、、、、、、这些所有的一幕幕,早也习惯在毫无准备下就不自觉的想起,让我变的焦躁不安,让我不再想安静的上课了。
去年暑假,我有一次去了远方,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去见我的老母亲和父亲,我爸妈在这座城市打工,也有许些年了。
我怀着一颗不安的心,在那里呆了十天,十天却给了我很多难以忘怀的记忆,可能在十年后,不,或许在二十年之后,再次想起这十天的点点滴滴,还是那么记忆犹新、美好难忘。
2011年6月9日,到达第一天。
或许是由于一路的颠簸,让我很是打不起精神,感觉很是疲
惫,所以第一天早上,我起床很晚,醒来时太阳早就挂在天边,开始就今天的流年生活,强烈刺眼的光线,直溜溜的泻了下来,即使有层层的隔离带,都逃不过它,特别是被太阳照到处,显得十分明朗,时而还会不怀好意的抖动一两下。
不用去花心思猜疑,我很确定,爸妈早就上班去了,去了很久,很久了。
初到这个城市,我完全失去了生活,失去了作为人的基本生活方法,周围的一切是那么陌生,更加陌生得让我感到害怕。一个人在屋里兜了两圈,觉得很是无奈,便琢磨着为爸妈做点些什么?手忙脚乱的忙乎了一阵,最后什么也没有做好,这让我很不是滋味。
我就这样,被困在这仅有的三十来平方的小屋里,走着、想着、、、、、、
终于十二点到了,我想爸妈也该下班回来了,当我看到他们时,我很吃惊。他们每个人身上沾满了一身的灰土,脚上穿的是水胶鞋,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水瓶,另一只手则拿着上班时要用的工具,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些东西,那样子,就像老鹰盯着还未长大的雏鸡一样,因为那些就是他们的命,是他生存的最好筹码。
在说到那个水瓶,不是他们为了保护环境,而带回来的,也不是用来去卖给那些塑料回收商店,而是用来盛自己半天的饮用水。那里的天很热,太阳也出奇的大,每天读必须要喝一定量的
水,因为没有钱买那些瓶装水,也就只能自己带了。
对于面前的他们,我不再想再做过多的表达,我的心在流泪,我在为他们感到难过,我有很是无奈,我很矛盾。
之后,我们简单地吃过早饭,他们有去上班了。
2011年6月10日,到达第二天。
在哪里,除了爸妈之外,我只认识四个人,我的叔伯、叔妈,我的堂弟,还有一个表叔,我最多也就是听说,那个是广西的,这个是四川的、、、、、、况且这些都只是听说,我一个也不了解、不认识。
我那堂弟,一直就不喜欢读书,早在三年前,就和叔伯们外出闯荡了。已有好些时间没有在一起了,恰好这一次,我们又可以一起说说小时那些难忘的开心事了。在这个简陋的工棚里,加上我的入住,一共是七口人,就这样挤在一起。
这天早上,我弟没有去上班,我们一起去逛街,然后买菜回家做饭。我们谈到了小时候,小时候因为一颗跳棋而打架,小时候一起上山去放牛、拾柴,然后砍下那种很直的树苗,用刀自己造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刀,接下来就是武林大会,最后的赢家坐上让人很羡慕盟主地位、、、、、、我们的兴致极高,谈了一点小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说起现在,我问了他这些年在外的生活状况,得知他经历了不少的困难,吃了不少的苦,就在前不久的时间里,因为不小心,又把自己的手给弄伤了,他说他们在外生活的不容易,
钱来的的不容易,还不时的受些怨气,别人那些异样的眼光,瞧不起的眼神,没有工作室的焦躁、担心、、、、、、还说到我的爸妈,我还不知道,爸妈在外是多麽的节约,是多麽的辛苦,也许他不告诉我,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不会明白,爸妈每次在我面前,都表现得那么坚强、自信,我深深的“误会”爸妈了。我向他说起了,高中时的苦和乐,为高考打拼时的辛苦,面对各方面的压力,我几乎好几次想放弃,但是我还是坚持了下来,还有高中早上吃早餐的小事,我们把大饼改名为“方向盘”等,这些太多的往事,给我五百年,我读不知道能不能把它讲完,只知道很难忘。
外面的一切是那样的陌生,我完全没有方向感,我紧跟着他,害怕走丢似的,我们绕了个弯,过了柏油马路,再穿过几条不知名的老字号巷子,来到了菜市场。这一分钟,我的心里毫无把握,我担心我能不能顺利买下这些菜。
似乎带有几分巧合,我果真没有做到。
语言交流的交流的障碍,我根本不明白卖家在嘀咕些什么,也不全知眼前这些菜的名字,这让我很是头疼,感到很是无奈。所以,我只能把选好的菜放好,有他们要价,我只负责买单,担心钱不够,我就尽可能地多拿一些钱给他们,让他们拔了给我找零钱罢了,以至于我每次回家,度不能准确的报账。
2011年6月11日,到达第三天。
时间过得很快,在我全然不知觉下,已过了三天,不经意间,
我们是去了很多东西——时间,说到时间,对于我来讲,或是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输不起的最大财富,你会认为,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明天、后天,我也不列外,当我们深知自己时间不多了的时候,我们或许早已白发苍苍,或是入土为安了,到了另一人间天国。这一年,我爸妈都过了不惑之年,加上长年累月的辛苦工作,他们的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是否敢问?上帝留给他们的时间,或是给我们的时间,还会有多久,你敢想象吗?我不敢,我害怕,我也没有勇气去猜想它。难道你敢吗?也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我们就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永远不再回来。
第三天了,我对于爸妈的工作样子,有了一点的了解,得到他们上班的地方。
我打算去帮助他们,给他们力所能及的帮助。
开始的时候,我遭到了爸妈的强烈反对,他们精心制造了一大堆的理由,不让我去工地。现在我想来,其实理由很单纯,很明了,是爸妈不忍心让我受苦,是他们对我深深的爱,这就是那个唯一的理由。
对于他们的反对,我很不愿意接受,我必须得用更多的借口,更多的善意的谎言,来取得他们的同意。
我胜利了,我说服了我的爸妈。当胜利的钟声在我耳边响起时,那种说不出的喜悦、兴奋,我至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感觉自己真的能帮他们做点事了。
时值夏日,哪儿的太阳特别的毒辣、凶狠,我不敢去东张西
望你,只怕一不留神,太阳光线就把我的眼细胞杀死,成为一个再也看不见光明的人,走到进入城区的大马路上,路上车来车往,却很少有人来人往。一辆接一辆的轿车呼啸而过,也偶然会与人擦肩而过,他们昂首阔步的前进,我自然就只能蜷缩着身子走了,身边高楼林立,与家乡低矮简陋的小房比起来,简直不得不用天壤之别来形容,这些无法形容的差别,我感到一阵阵的自卑感,正在狂风暴雨式的向我袭来,让我措手不接。
我需要抛去内心的愤懑和不平,重拾一身轻装,带上自信、坚强和一颗永不言败的心,向工地高楼的更高处走去。
爸妈在七楼工作,虽然楼很高,没有电梯上下,只能从一个用用铁架搭成的梯子上下往回,这就是他们每天必须走的一段路,路很危险,可能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甚至失去生命,我不敢想象,爸妈们每天都要上下几次,他们是怎样走完的?
我小心翼翼的往上爬,速度很慢、很慢,时间过了许久、许久,我才能战胜它。
我气踹嘘嘘地出现在爸妈眼前,他们看了我一眼,淡然的笑了,笑得那么的美丽、慈祥、和蔼,让我不忍心去忘记,我也害怕去忘记,我要记住它,记住它的特殊意义,记住这张中国式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我要把它深深的烙在我的心里,存留在记忆的最深处。
我顾不得任何的休息,七手八脚的忙起来,不停地拈起地上的砂砖,递给他们,这样就可以减少他们弯腰的次数,也就会轻
松一点了,很快那些材料就没有了,我决定去为他们和砂浆,一辆绳缆车缓缓地开到一个窗口处,我早就在那里等不急了。摆在我眼前的是,满满的一大车水泥砂浆,我猜不出它的具体重量,我尝试性的拉了一次,它却毫无动的迹象,我很担心被爸妈们看见,我不愿意他们来帮忙,我要证明自己能行,我已经长大了。我又开始第二次的尝试,我把前脚紧紧地贴在地板上,后脚使劲的用力向前,身体则倾斜着,两手护住车的手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断地跃跃尝试着,希望能有一次把它拉动。
我奋力的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一定可以拉走它的,我要帮爸妈做点什么,哪怕是一点点呢。第三次,第四次、、、、、、我终于成功了,不仅拉动了它,我就这这样子,拉着满车的砂浆,左摇右晃的,越过一个又一个的门框,绕来绕去,终于顺利的完成了它。
我此时汗流满面,衣服都被汗水给湿透了,我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必要说些什么,早就该这样锻炼一下,不然我是不会知道,打工生活的辛苦,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只有对爸妈最深深的歉意,对他们的伟大而深感幸福、骄傲。
2011年6月12日,到达第四天。
我们宿舍旁边是一个广场,那里布置得非常完美,有花草树木,有运动场,还有那些完全不知名的陌生人群,这个早上,我
还是一无事做,也就只得去广场散心罢了,一个人走走停停,感受着周围环境给我带来的一切诚然。
好不容易选到一处安静的亭子,很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内心的那分坦然、宁静感,已经好久没有过了。吮吸着早晨全新的空气,沐浴着温柔的阳光,偶尔会有一两人路过,可就是打断不了,我的这份安然,只是自己早已把自己置之度外,存置在自我之外的世界中,感受着生命里的甜美气息,欣赏着这里的陌生美。
岁月在不断的流逝,距离太阳升起的时间,已就越来越远了,太阳就开始变的热情了,更不需要在乎人们,喜不喜欢它。阳光放肆的泻在我脸上,感觉热乎乎的,让人很是无奈,我在心里狠狠地抱怨着,在表情上讨厌着。
拖着懒散的身子,向路的更远处出进军出发了。
在这样子的走,没有任何包袱压住我, 也没有任何忧郁的情绪相伴,全然任凭我的脚步来指使着,我要走的下一步,第二步、、、、、、也是毫无目的,只剩下内心的黯然。
突然间,一辆小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司机伸出头来,带着气愤的语气说道:
“你这小毛子,怎么看路的,不想活了吗?”
当我回过头来时,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上了不该上的道了,眼前的不在时开始时的人行道。还好,没有出现意外,呵呵!我带着深深的歉意,很不自在的说道: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鄙视故意要这样的。” “知道了就好,哪有你这样子走路的,没看见这是车路吗?现在你们这群年轻人,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话音刚刚落下,车就向着前方驶去了。
换了条道,任然这样子的走,但是,却没有了开始时的那种坦然,有些失落,有些茫然和无助,一有点丢了魂似的。
我在想些什么?我在反反复复的打量着刚刚那句话,“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我忘记了回去的路,也许就是眼前这条路,或许我不再会找到它。转身回望去,唯有纵横交错的各种路,和那些层次分明的高楼大厦,还有些我不认知的指路标识。
我想,我可能是许多漂泊者中的一个,任我去怎样的最求,怎样的努力拼搏,怎样苦苦的寻找,最后,还是只能在这些陌生的地方彷徨,根本上天就没有给我们安排,给我们一点的属地,所以我会找不到,找不到那些路,或许是走过的,也或许是现在的,也可能是未来的,我们只能就这样沉沦着,继续徘徊在这条没有后退的未知路上,一直这样走下去,一直做一个失败者。
2011年6月13日,到达第五天。
哪里的天气,与家乡那种“天无三日晴”相比,有着截然不同的结果,这是一个被太阳庇护着的土地,这儿也很少下雨,但
是,每一次下雨时,那气势真叫人有些害怕,是如此的凶狠,如此的猛烈,如此的大,雨滴一颗挨着一颗,不停息的倾盆而下,贪婪的打在地上,形成很多的水泡,然后仅接着又被落下的雨滴所破坏,顷刻之间,又形成更多的水泡泡,从地平线一眼望去,全部都是这样,非常的壮观、美丽,感觉就像很多人在那里跳舞一样。
这场雨是在下午开始的,持续了将就一个小时,雨势太出乎我的预料,人很难在雨中前行,我尝试了几次,去给他们送雨具,每次都被这该死的雨所打败,又很是无奈的回到起点,继续欣赏着异乡的雨天胜景。
天黑将近,爸妈们都回家了。吃过饭,大家就开始坐在一起闲聊,忽然有人建议说打牌。打牌在家乡很少见,除非在人家办酒,或是分离许久的亲朋好友,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时,还有就是在过年的时候了,一年中只有这些时间,会看到有人打牌,其他时间就几乎不见了。我们这些人打牌,只能当着无聊时打发时间用,也不会玩打钱的牌局,我们也玩不起,一个字来说:“穷”。
商定之后,我们分成了两组,两个人一组,我和爸一组,另外一组由叔妈和堂弟组成。
我们这样说说笑笑的玩了好多次,我的牌技不好,所以会常常出错,时常听见我的叹息声,就变得不足为奇了,每次我爸爸都很努力,很明显的是,他的这些努力都是做些无用功,我们只能在叹息声中,接受失败的现实。
几次败战下来,我开始有了一点点的感觉,在新的战术指导下,我们慢慢地开始扭转失败,胜利越来越向着我们这边发展,我们趁着这东风,一下子就胜了好几局,也丢了这个常败之名。
我很快就发现,弟他的表情发生了些变化,带着情绪,他的这种性格,我们都知道,所以常常在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不再玩下去,时刻让着他得了。他的这个坏毛病也就成了我们很多时候,开玩笑的最好素材,有的时候,还会把他笑哭,那都是小事时候的事了,对于现在他还会不会哭,我也不知道,假如必须要回答的话,我想是不会了,因为他也长这么大,懂得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
就这样,我们今晚的牌局结束了,但是内心有的那些高兴,却一点也没有结束,躺到床上,决定去慢慢的回味、享受。
2011年6月14日,到达第六天。
昨天的大雨,让这座城市都换了新装,显得格外的非凡,一点也不缺乏些雅美在其中,空气中的灰尘是早就不知了去向,地上被雨水冲洗过之后,往日的狼藉就不了了之。
吮吸着早晨的清新空气,整个人就像做了美梦似的,有说不出的高兴和喜悦,心境也变得好了,自然而平静,好像有什么在不断的暗示我,提醒着我,今天是个好天气,值得出去走走。
恰好早上我堂弟也没有上班,两兄弟又呆在一起,这么好的
天气,我们决定要去一个地方,我想,那个地方一定很美,只是我不知到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离我不远处的一座塔,也是这座城市的一个标志性建筑——广信塔。
说起广信塔,还有被世人所忘却的故事,广信塔是广东、广西的标志塔,今天的广东、广州、广西得名源于“广信县’’,而岭南文化则源于“广信文化”。公元前一一二年,汉武帝派兵摧毁赵佗建立的南越国后,下圣旨“初开粤地宜广布恩信”,公元前一一一年在今广东封开县设“广信县”。这是一些闲话罢了,聊聊关于它的历史故事,如今的“广信塔”殿前有两个宽阔的广场,还有一道高耸云端的塔门,对着塔,我还不全明白其中的寓意,或是是为了展示它身后的历史渊源,还是、、、、、、走过这广场,前方就是塔脚了,再上过百来步的台阶,台阶不是很多,却很难征服它。台阶两边是花园,里面栽着许多我说不出名字来的花草,上完了台阶,就正式到塔底下了。
我们的心情,自然有说不完的高兴,因为这是第一次到这里,很好奇就不足为奇了,拍照留个纪念,便不用再说了,起初我们只是在塔外观赏,我们在外面玩了好一会时间,时而欣赏,时而拍照,又时而说说笑笑。
时间都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知道可以到塔里面去,只是每人得买一张票,这一分钟,不想被“钱”影响了“心情’’。买了门票,我们来到了塔中,准备进行一次更加全面赏阅。
一步又一步,一处有一处,一楼又一楼,终于登上塔顶,一
眼望去,整座城市尽收眼底,真有点“会当凌绝顶,一览纵山下’’的满足感,我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呐喊,觉得不留下点什么,有点可惜,我要呐喊,大声地喊出来,向世人宣示:
“山高我为峰,塔高我仍然为峰”!
2011年6月15日,达到第七天。
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也有了一些时间了,对于简单的东西南北基本上可以确定,因此不用去担心,出现上次迷路的情况,但这都是有条件的,必须在一定的范围内,否则,从到覆辙就变得不为其然了。
自我来到这里,我的爸妈每天都在上班,他们的工作没有假期,只有数不完的辛苦,和做不完的累活。这个早晨,他们仍然如往常一样,很早就去了工地,去时我还在睡觉,我从蒙蒙的睡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得知他们今天上班的地方。
直到感觉不想再继续睡下去,我才起床,因为身子睡痛了,腰也睡酸了,再不起床,也许就会生病,这是小时候在家时,妈妈告诉我的,那时是为了哄我起床,去做该做的事了,例如,放牛、拾柴、做饭、、、、、、那时还像现在一样,一样的忙得不可开交,一样的辛苦。
我去了他们上班的地方。
任然是我一个人,独自在人流中穿梭,虽然眼前的一切,是
那么的陌生,此时的我,心中谋生了信念,有了前行的目标,让我不再彷徨,靠着那点信念,我到达工地,也就是他们上班的地方。
时间虽然在早上,但是气温却特别的高,高温的天气不得不让人抱怨难受。上班是在一个很宽敞而又完全封闭的屋子内,第一眼就是看到几台特大功率,在马不停蹄的工作着,其次就是那满屋子的灰尘了,让原本清晰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要想看到人,还得下一番功夫,你必须穿过那些灰尘,走近他们,才能看得到,要不然你只能听到机械工作时的噪音,偶尔也还会听到,人们开玩笑的声音。
和他们一起做工的有十几人,我还是只认识那些人,我的爸妈和那几个亲人,其他的人,我不知道他们姓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家住哪里?所以只能从性别和年龄上去区别了,尽管现在我已经成年,但是在早些年代里,向我们这种年龄的人,要么就成家立业,要么自己在外漂泊,要么、、、、、、可是现在的我,是那样的,什么读不懂,用家乡话说,就是一个读了十几年书的书呆子,我很是感到难过,也很无奈,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做一个听话的“看客”。
我很清楚的记得,无论是从体积还是从重量,那些水泥砖块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了,还要加上两米多高的架子。这种东西叫做“大砖”,我尝试着提了一下,他还是从很不情愿中,就只动了那么一下,这难道是我不够用力吗?不、、、、、、不是的、、、、、、是
它自己太过于沉重。我简直不敢想象和相信,他们是怎样把一块又一块的“大砖’’搬到那个两米高的架子上,然后又是怎样按照要求把它安置的这么美丽,这些过程,我看在眼里,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根本不明白,也因为我就没有想过要去明白它,明白了,只会更加的难过和伤痛,还会增加你的愧疚感。
也许只有他们才会明白,生活的艰难,挣钱的辛苦,生存的不容易,而我只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吸血鬼”,什么都没有,只懂得从爸妈仅有的血液中,尽可能地多拿一些,捞得更多、、、、、、
想到这里,写到这里,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吸血鬼,我有吸血鬼一样的习性、特征、恶性,再进一步,更有了吸血的经历,自从生命开始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吸血了,以吸居然就是二十多年,直到今天,我还在信誓旦旦的,继续着吸血鬼的工作,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来,或许是在明天,或许是明年,或许是一辈子、、、、、、
如果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一个还会记得怎样写“孝”字的人,你一定要骂我,骂我的自私、无耻,骂我是垃圾,是社会的渣滓,或是骂我马上死去,这些都可以。如果你以前认识我,请你尽早的忘掉他,就把它当着一场噩梦,或是找一种有效又快的方式,把他消灭掉。因为这样的人,对社会不再有可用之处,留着只会诋毁和影响社会形象,还不如没有的好。
假如是一头耕牛,在春天来临之际,还可以用来耕作;即便是老了,不能再去耕作了,我们还可以把它当着商品,然后去换
取一些零钱,这也算是尽职了。可见,现在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
呆在那儿的时间越久,我的罪责感便越深,还不如回到住处,或是做一餐饭菜,或是洗洗衣服,或是、、、、、、
2011年6月16日,到达第八天。
“酷热”用来作为这座城市的形象代名词,我想是在合适不过了,似乎只有用上这个词,才能做到恰如其分,真正的表达出我对这儿天气的特殊印象。这里没有冬天,根本感觉不到冬天的气息,看不到一点儿冬天的影子,就更不用说下雪之类的事了。
早饭过后,爸决定带我去医院,为了治好身上的疮,他们花了不少的心思,这一次,也是上一次的继续。据说,这家医院里的药都是些“神药”,而且医生的医术也还可以,这些医人的伎俩都是祖传的、、、、、、这些都是我的那个表叔告诉我的,他又一次因为不小心,在做工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后来就是在哪家医院给治好的。所以,我们选择了去哪家医院,希望有结果。
太阳仍如往日一样,阳光直射在柏油马路上,一眼望去,像火焰一样,在不断地挥动着、跳跃着,还在冒着热气呢。我坐在爸爸单车的后面,向着医院的方向,吃力的去了。爸爸天生就矮小、瘦弱,我不知道是天生的遗传,还是在小时候,因为受了数
不尽苦,而导致现在这个样子,或者还是因为、、、、、、
爸爸骑着车,我坐在后面,已经安静了好一会儿,我不想在这样继续安静下去。
爸,能行吗?我还是下来,走路吧!
哎!没事,可以,真的没事,你看现在爸爸多没用。 他的话语,他的姿势,他的呼吸声,他的速度,都无不在暗示着我,他真的很累了,感觉快拖不动了,那种无奈,那种坚强,作为儿子,叫我于心何忍啊!
我不得不再一次对爸爸说道:
爸,太阳这么大,你能行吗?我还是下来走路吧,这样轻松一点。
没事,马上就要到了,真的没事。
我没有办法,只得顺从了爸爸,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没事”和“真的没事”,却道尽了爸爸对我的爱,是那么的深厚,又是那么的沉重,真正的“父爱如山”就是这个样子吧。
在烈日的炙烤下,我们终于到了这家医院,只是刚才爸爸说的马上就到了,原来是那么长,用来那么久。
眼前的爸爸,除了原本的矮小、瘦弱之外,还有满头的大汗,半湿透了的上衣,汗珠也丝毫不想停下,时不时的会很随意的掉下几颗,被天边泻下来的阳光巧遇上,化作一颗颗的珍珠,是多么的耀眼,那么的光彩夺目,那么的引人入胜,可有那样显得深沉,让人感到很痛惜。我们的脸被太阳晒得很红,我自己当然是
看不见,自己脸的样子了,我看得很清楚,爸爸的像熟透了的苹果,却又没有苹果的润泽和光滑,看上去而是邹邹的,我想这应该是,长时间的日晒雨淋造成的,脸上写满了许多的沧桑岁月,和那些不为我所知道的故事。
“你好,医生,有时间吗?”我先问道。 嗯,有什么事吗?
哦,请你给我检查一下,我身上这些疮,能不能给我治疗看看。
、、、、、、
我们的谈话很不顺利,我只能听懂一点点,这使我感到到很苦恼,他的问话,让我不知所措,我找到了一个很有用的方法,自认为感觉是这样的,我就点一下头,相反,我则摇头。
乱七八糟的忙了一通,终于成爱落定了。
回家路上,爸爸还是向来时一样,载我回到工地宿舍。
2012年6月19日,到达第八天。
我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一天,是我最后一个晚上待在这里,因为明天我将离开,这座让我悲喜交加的城市。
这天下午,高中的班主任打来电话,我从电话中,知道了我的高考成绩,老师的话略略的带着失望,我不知道是因为他对我的期望太高,还是我没有考出我该有的成绩,让他感到有些失望。
对于这个成绩,我既很是吃惊又表示怀疑,怀揣着一颗侥幸心,我又问了我的哥哥,希望那只是个误会,但是,结果却如狂风暴雨般的无情的向我袭来,我很担心、害怕、、、、、、
时间没有过了多久,哥那边来电话了,他的话语与老师的太相同。这个消息彻底冰冷了我的心,使我不得不陷入深深地痛苦中去,那种说不出口的伤心与难过,还有无以数计的愁绪,也把我的世界占据一空,什么都没有留下,哪怕是可以留住一丝光的空间,都找不到了,被那些东西深深地填埋。
高考,老师早早就给我们灌输了一种思想,高考的考试是我们,每一个学子的人生大考,是我们生命里一个最重要的转折点,它将决定着我们以后所走的路,是什么样子。也许这话显得有些牵强了,但是我想,对于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农民的儿子来讲,这很现实,当下,对于穷人来讲,也许唯有读书,才是你成功的唯一途径,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没背景,没资本,没关系,没、、、、、、、
高挂在天边的夕阳,时间虽在下午,似乎还没有一点儿想落下的意思,我不知道他还在那里等待着什么?是在下逐客令?还是将要审判一个人?那个人又是谁呢?
他们都还没有下班回来,我自然是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宿舍很安静,静的很可怕,静得很特别,我开始控制不住我我自己了,我需要不断的思考着什么?回忆着什么?感觉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人世,又还有很多是没有交代,又很是不甘心,就这样一直的
买盾。转过身之后,我又开始努力的逃跑,逃到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人会认识我的世界,在哪里生活。最可恨的是,那些都只是感觉而已,我仍然还在,只是没了人的灵魂,只是剩下一个光怪陆离的躯壳,完全没有了自我。失去了自我。
就这样,也许只能这样,才能让我暂时的停下来。 我要安静的想、、、、、、
吃过晚饭,说起今天下午的事,爸妈的反响最大,我也很明白,爸妈对我抱有很高的期望,他们被迫的来到这里,也全然是因为我要上大学,我能够顺利上大学,安静的读书,都是爸妈一手的功劳,这样的荣誉非他们莫属。十多载的含辛茹苦,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操劳,这能不沮丧吗?结果换来的是深深地失望,我知道我很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爸妈,对不起他们持久以来的支持和付出,我感到一阵阵的罪责感,肆无忌惮的向我涌来,把我挤进暗无天日的深渊。
当然,他们也看到了我的伤心、无奈,爸妈都没有说太多的话,他们用大人的方式,原谅了我的过错,给我的是一颗宽容的心,一张美丽的笑脸。可是,他们不该这样,他们越是这样,便让我越是更加难受,我的罪责感以就越深、越浓,我实在忍不住,太过于想把矜持已久的泪水,爽快的流淌出来,大声的呐喊,这或许才是我宣泄的唯一方式。
哭吧,哭过之后就好了。
眼泪太多了,犹如积蓄万年的火山,在顷刻间就要爆发,那
么有力,那么迅猛,我不知道哭了多长的时间,直到感觉累了,方才止住,只有鼻儿还在“呼呼”的抽泣着,周围的一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由于第二天要开始填报自愿,我不得不赶回家,反正呆在那里也无聊,与其在哪里让爸妈操心,还不如回到家里,或许能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一句多么唯美的话啊!但是,有多少男儿能做到呢?人生处处何尝不是这个样子,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一段遥而不及的距离。
高考只是人生许多转角中的一个转角而已,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转角呢?转角之后,或是坦途,或是囧途,或是、、、、、、所以,下一个转角,它也许会更加残酷、艰辛,这我们都不得而知,只是作为一个人,应该坚强起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美好的深记在我们心底,伤心的事就让时间慢慢去淡化吧!对于未来,我想希望总是大于失望,所以,为何不给自己的生命一个笑脸呢?因为一生真的很短、很窄、很渺小、、、、、、、
从那以后,我总会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
“你不坚强,懦弱给谁看!”做一个敢于对人生说“不”的人。
与爸妈商量之后,第二天我决定回家。
2011年6月20日,到达第十天。
这天早上,爸妈起的比平时还要早,之后就要给我做早餐,在我大堆理由的推迟下,他们服从了我的要求。我又何尝不想他们帮我做早餐呢?我又是多么想留住这种味道,那种淡淡的香味,还有那种浓浓的爱的味道?我到这里的十天中,他们没有给自己放过一天的假,我很多次的鼓起勇气,去为他们哪怕是捶一次背,然后在他们耳边的轻轻的告诉:“不要这样辛苦,不要这样天天上班,不要太过于节约、、、、、、”但是,我一次都没有说出口,哪怕就是半个字呢?难道是我不够爱她们吗?
天早也全亮,但又带有几分朦胧之美,同在一个宿舍区的人们都各自忙各的事去了,行李早在昨晚就给收拾好了,可以说成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但是,我却无法挪动我那沉重的脚步,很艰难才走出一步,下一步更艰难,再下一步、、、、、、、
我手里提了一个包,里面全是衣服,和装着对这里的满满的回忆,还拿了爸妈给的一千元钱,可以说是满载而归,没有什么值得继续留下去的理由,应该欣然而回,不再留下泪痕和悲愁。看着爸妈站在门外目送我,眼里透出一副凄凉,表情是那么无奈,看着他们矮而瘦小的身子,穿着锈迹斑斑的上班服,想到他们都是过了不惑之年的人了,工作的辛苦,岁月的无情吞噬,早已把爸妈摧残的满目创伤,作为一个儿子,而立之年的儿子,我是什么感受?那种说不出的凄凉,硬不下的热泪,我该怎样表达啊!
对,眼泪、、、、、、它是最钟情的东西,我哭了,我本想大声的哭出来,但是我没有这么做,也没有哭出来,我不想把气氛搞得再凄凉一点,本应该在另一种环境之下与他们道别的,可是现在,都是我,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像被电触及一样,把我身体从下到上,又从上到下的掠过一遍,把我触醒了。
我做了一次真正儿子,至今想来,我任然感到很骄傲。 我把包放到一边,很坚定的跪在爸妈面前:
“爸、妈,我回家了,你们在这里注意身体,自己照顾好自自己,我走了!”声音有些沙哑,心里有一种被荆刺抽的感觉。
妈妈泪流满面的冲回宿舍,我在外走廊上,听见了妈妈隐喻的哭泣声,爸爸走了过来,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又塞了两百元钱在我衣口袋里,说道:
“这是我们自己留的,打算作为这个月的零花钱,回去吧!孩子,去吧!”
爸爸也退回宿舍去了!
堂弟用摩托车把我带到车站,早晨,阳光是那么的迷人,特别是照在我这张憔悴的脸上,与刚才的眼泪交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恰似悲,恰似愁,恰似喜。想到:
“这次是真的走了!我的至亲——爸妈,我的至爱——美好的记忆,走了,拜拜了,你们、、、、、、”
从那里回到家,坐汽车需要一天,就意味着我需要坐上一天的车程,我不喜欢车上的味道,一车六七十人,各种气味混在了
一起,让人真的很难受,但是,我很少出现晕车。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车在高速路上滑翔,思绪像丢失了方向一样,漫无目的的在飞翔、奔跑、狂怒、呐喊,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回忆刚逝去的一幕幕,或许在想此时此刻爸妈在忙碌着什么,或许在为回到家而心奋不已,或许我也不再是我,那只是我的灵魂,只是一个梦。
带着疲惫,我回到了家,家里如往常一样,没什么大变化,只是开始有人主动跟我打招呼,对我另眼相看,而不是带着有色的眼光,这些变化,我并不感到很吃惊,看着这些世俗之人,一群趋炎附势的人,我就感到恶心。
爸妈兑现了承诺,回家给我办了学酒,这是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天,这一天属于我的,是我十二年苦读的结果,我终于踏出了人生道路的第一步。
带着对大学的无比憧憬,怀着新希望和心情,开始了一段又一段的征途,寻找着一个梦,一个理想,一个人。
终于把它写完,怀着对过去的回忆,对爸妈的无限感激之情,对生命的无比敬畏,以此来安抚内心的空虚与彷徨,找到一条明朗的人生之路。
陈 都 2012/11/20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
Copyright © 2019- efsc.cn 版权所有 赣ICP备2024042792号-1
违法及侵权请联系:TEL:199 1889 7713 E-MAIL:2724546146@qq.com
本站由北京市万商天勤律师事务所王兴未律师提供法律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