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山,站远看,常更幽;对名利看得远,就能潇洒;对小 人,避得远,则少是非;将思想放得远,能洞观事物本体;
将心放得远,能少去许多烦扰。人生在世,近朱墨、近声色,都容易,最难的就是这个 “远”字。
②那一年,到土耳其去,住在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小农庄里。我们下榻的农舍,住着一对年龄相加超过百岁的老夫妇。两张脸,
像是皱缩成团的黑枣子,密密地布满纵横纹路。可是,他们腰不弯、背不
共在人间
◎文\\尤今
驼,依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正是麦子播种的时候,他们还停留在原始落后的“点播”方式:老 叟走在前面,用锄头在土壤里打洞;老妪跟在后面,把麦种轻轻地撒进洞
里。一行行、一亩亩地种,神情专注而满足,好似在从事一件无比庄严的
事情。傍晚,夫妻俩在厨房里烙饼而食。不起眼的古老灶子,烙出了溢着麦 香的饼,大大圆圆的、热热烫烫的,含蓄的米黄色,淡淡的麦味儿。在幽 幽的暮色里,两人坐在矮矮的木凳上,以枯瘦多皱但却坚实有力的手捧着
饼,大口大口地吃,脸上浮现着快乐满足的笑意。这一幕,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活着,真好。知足地活着,常乐。许多人活着不快乐,只因不满足于他所拥有的,一心憧憬他所未知 的。“共在人间说天上,不知天上忆人间”,往往坐这山,望那山,吃这
碗,盼那碗,任由“欲望的树”在他心田里无止无尽地长着,长了一寸, 他要一尺,长了一尺,他要一丈。眼看那“树”已经高入云霄了,可是,
他还是满心焦灼地嫌那树“发育不良”。天天在欲望的“无底深潭”里浮 浮沉沉,弹指间,短短数十寒暑已成过眼云烟,回首前尘,竟不知“快 乐\"一词如何诠释。这个下午,和这对萍水相逢的老夫妇共食大饼,共享快乐,是记忆里
的永恒。老夫妇教会了我,有一亩田,便勤勤恳恳地耕那一亩田;有一块饼, 便快快乐乐地吃那一块饼。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共在人间、话人间、爱人间。天上究竟有多少
富贵、多少安逸,不必说,更不必盼。
0*幅谕2019.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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