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创新”视角下的新产业园区空间组织探索

“创新”视角下的新产业园区空间组织探索

——以南京软件园暨紫金（浦口）创新特区城市设计为例

梁有赜 陈 亮

【摘要】进入“十二五”时期，国家明确提出了“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与此同时，国家对产业园区

的发展也提出了“经济与社会”并重发展的新要求。在这种背景下出现的新产业园区具备了更加强调“创新力”生产和转化的新特点，并进一步衍生出对传统产业园区空间组织模式的突破要求。在国家“创新驱动”战略的总体背景下南京市提出了构建若干个发展创新产业的新产业园区，形成“一核两翼”的创新产业布局结构。本文以位于南京 “北翼”的南京软件园暨紫金（浦口）创新特区为例，从“创新”的视角出发，对其进行了空间组织的探索，试图为国内新时期下的产业园区的规划设计提供一个可参考借鉴的实例。

【关键词】创新；新产业园区；空间组织；南京

1.引言

进入“十二五”时期，国家明确提出了“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与此同时，国家对产业园区的发展指引也悄然转变。根据《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和边境经济合作区“十二五”规划》，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需向以产业为主导的多功能综合性区域转变。与“十一五”时期提出的“促进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向多功能综合性产业区转变”相比较，“多功能综合性产业区”向“多功能综合性区域”的转变，表明了国家对新时期产业园区“经济与社会”并重发展的新要求，换而言之就是要实现“产业功能与城市功能”的并重发展。

“创新驱动”的国家战略以及产业园区的发展新要求，使得这一时期出现的产业园区具有了更加强调“创新力”生产和转化的新特点，并进一步衍生出对传统产业园区空间组织模式的突破要求。传统产业园区虽然逐步转向以生产、科技为主导，但其空间组织是为了企业的“移植”（刘松龄、谷春军，2012），采取“以厂为本”的设计理念，进行低强度、低密度、大地块的开发建设。而新时期的产业园区由于更加强调“创新力”的生产和转化，因此其空间组织的核心任务是促进人才的集聚、企业的成长以及知识溢出。其中，人才的集聚是创新知识生产的基本条件，“知识溢出”是创新知识传播和进一步激发科研人员创意灵感的关键环节，企业的成长则是创新知识最终转化为社会生产力的主体保障。尤其在“知识溢出”这一

方面，我国大部分产业园区做得还有欠缺（崔功豪，2011）。

2011年7月，在国家“创新驱动”战略的总体背景下南京市提出了城市创新发展的转型目标。为实现这个目标，南京市提出在全市域范围内构建若干个发展创新产业的新产业园区，形成“一核两翼”的创新产业布局结构。本文以位于南京“一核两翼”中的“北翼”即南京软件园暨紫金（浦口）创新特区（下称浦口创新特区）为例（图1、图2），从“创新”的视角出发，对其进行了空间组织的探索，试图为国内新时期下的产业园区的规划设计提供一个可参考借鉴的实例。

表1 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汇总一览表

时间 1984-2003 文件 —— 国家级经济技术开2004-2010 发区经济社会发展“十一五”规划 发展方针 “三为主，一致力”：“以工业项目为主、以吸收外资为主、以出口为主，致力于发展高新技术”。 “三为主、二致力、一促进”：“以提高吸收外资质量为主，以发展现代制造业为主，以优化出口结构为主，致力于发展高新技术产业，致力于发展高附加值服务业，促进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向多功能综合性产业区转变”。 “三并重、二致力、一促进”：“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并重，利用境外投资与境内投资并重，经济发展与社会和谐并重, 致力于提高发展质量和水平，致力于增强机制活力，促进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向以产业为主导的多功能综合性区域转变”。 国家级经济技术开2011以后 发区和边境经济合作区“十二五”规划

图1 南京市“一谷两园”示意图 图2 区位图

2.新产业园区的空间组织构思

2.1 以“城市融合”为导向构建创新支持功能

新时期产业园区“创新力生产”的功能支撑体系构建需要以“与城市相融合”为导向。

这既是国家对产业园区的发展要求，也是 “知识溢出”的基本前提。Scott（1999）在研究创新行为时指出“面对面的交流是知识外溢的重要条件”（Scott，1999）。然而，“交流”不会无条件地发生在任何地区。从已有的开发区、高新区建设实践来看，过分强调产业功能，往往会造成社区娱乐休闲设施的缺失，使得科研人员缺乏合适的交流场所，从而抑制了知识溢出。另外，传统的产业园区往往于城市而存在，这种分离性使得市民不轻易到产业园区“活动”，从而导致区内区外人员交流的缺失，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城市整体创新力的提升。基于此，新时期下的产业园区需要以“城市融合”为导向进行创新支持功能的构建。

2.1.1 构筑产业社区的空间体系

产业社区的构建是根据公共设施使用的频繁程度以及人活动的行为时间进行分级布置，形成社区单元—社区组团—产业社区的空间体系。对于食堂、休闲健身、银行柜员机等使用最频繁的日常工作、休闲服务设施需要在5-10分钟的步行范围内实现便捷到达，因而社区单元的服务半径不宜超过250米。社区组团由若干社区单元组成，在这一尺度空间内，到达目的地的适宜时间为15分钟左右，根据采用交通方式的不同，服务半径宜为250-1000米。产业社区由若干社区组团组成，其公共服务的对象包括内部的科研人员以及周边的城市居民，也就是说产业社区的服务中心不仅是园区的公共中心，也是城市的公共服务平台，在交通方式上以机动交通为主，服务半径大于1000米。

表2 产业社区服务功能空间尺度一览表

级别 产业社区 服务半径（米） ≥1000 行为时间（min） ≥15 公共设施 商务中心、大型文娱体育中心、购物中心等 中介服务、商业网点、小区宿舍等 食堂、休闲健身、银行柜员机等 交通方式 机动交通 步行、自行车或有限的公共交通 步行 社区组团 250-1000 15 社区单元 ≤250 5-10 2.1.2与城市功能及形象的融合

通过与城市功能及形象的融合发展，可以促使市民将产业园区视为一个与城市紧密联系的地区，因为只有当人们把该地区视为是一个与城市紧密联系的地区，人们才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把它视为一个可以活动的空间。当频繁的人员流动发生在园区时，区内区外的人员交流才会具备最基本的可能性。实现园区与城市功能及形象融合的途径包括三个层面：1）强化园区的综合服务功能，打造与城市功能混合的综合服务功能核，建设大型公共服务平台、大型技术服务平台、综合城市服务中心、城市交通主要节点等，为城市提供高品质的综合服务。2）

以城市标准建设公共服务设施。服务类型上，包括文化活动中心、医疗站、医院、影剧院、音乐厅、体育馆等。3）强调高强度的土地利用。在保证环境品质的前提下，园区集约高效地使用土地资源，进行适度有序的高强度开发，形成紧凑的城市布局，从而有利于实现与城市形象的融合发展。

2.2以“人才集聚”为导向进行空间要素布局

人才的集聚是创新知识生产的基本条件。为最大限度地吸引人才集聚，需要打破传统的空间布局手段，不以产业类型而是以人才需求为导向进行空间要素布局。

2.2.1 创新型人才需求与空间要素

科研人员的发展需求包括基本保障需求、压力排解需求、职业成长需求和文化背景需求等（冯健等，2012），落实到具体的

图3 创新型人才需求关系示意图

空间要素包住宅、宿舍、酒店、快餐店、食堂、便利店、幼儿园、小学、初中、早教培训等（图3）。空间要素的多样化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园区服务功能的多元化，但这种多元化与城市的多元化具有差异。园区多元服务功能的落脚点是集聚人才与服务产业，如在居住功能上，新产业园区主要以人才公寓为主，而非通常所见的大型楼盘。

2.2.2 空间要素布局

选定空间要素后，结合产业社区的空间体系，进行合理的布局。一般而言，对应于科研人员基本保障需求的空间要素如食堂、便利店、餐饮店等主要安排在最小尺度的单元组团服务中心，是园区建设启动阶段需要先期建设的重要配套内容。另外，服务于科研人员压力排解和文化生活的空间要素主要安排在小区组团服务中心，在社区级服务中心则主要安排与职业成长需求相关的空间要素以及部分与文化娱乐需求相关的空间要素（图4）。

图4 产业社区与空间要素布局关系示意图

2.3以“企业成长”为基准组织创新产业空间

企业是技术创新的主体。传统产业园区的“企业移植”虽然能为地区快速地带动创新技术以及创新知识，但这种“创新力”通常是“外部的嵌入”，并不具备地区根植性，容易随着企业的迁移而流失。在这种情况下，“企业移植”带来的创新技术和创新知识难以转化为社会生产力。因此，需要通过培育企业的成长，来加强“创新力”的地区根植性，并且最大限度地实现创新转化。

如何培育企业的成长？需要以企业的成长特征为基准进行创新产业空间组织。企业的成长可分为孵化—成长—成熟—衰退四个阶段。为了促进企业尽快完成从孵化到成熟的蜕变过程，需与上述产业社区的构建相一致，按照不同能级的大小关系，形成由社区单元—社区组团—产业社区构成的产业空间体系。在社区单元内部，包含着三种状态的企业，分别为孵化中的企业、初始成长的企业以及成熟培育中的企业，同时还需安排促进企业孵化和企业成长的企业孵化器、创业加速器。社区组团由若干产业社区单元和一个组团服务核组成，组团服务核设置公共服务平台、技术服务平台等促使企业保持活力的配套设施。实质上，社区组团已经是具备为创新型企业的成长提供核心服务功能的组织体。因此，产业园区在推进园区建设时，应将社区组团作为阶段性发展的空间单元。

图5 产业空间组织示意图

最后，若干社区组团和一个社区服务核组成一个产业社区，其中，社区服务核设置公共服务平台、技术服务平台和生活服务设施等配套内容，同时，还可以进一步与城市功能相混合，通过与城市公共服务中心、城市交通节点等相结合形成一个功能复合的既服务于产业社区又服务于城市的中心节点。因此，从功能结构来看，产业社区实际上是具有城市复合功能的地区。通常，园区内部会包含有多个产业社区，其数量的大小主要取决于园区经营运作的方式以及其与周边城市地区的融合模式。

3.空间环境设计

3.1 发展条件 3.1.1 用地特征

浦口创新特区现状城市建设用地比重较小，面积为416.29公顷，占总用地的21.42%。其中村庄用地13.62公顷，占总用地的0.70%；工业用地177.62公顷，占总用地的9.14%，已有一定的产业基础，产业类型包括新材料新能源、生物医药、电力电气、电子信息以及传统制造业。规划范围内未建设用地面积为1527.39公顷，比重高达78.58%。可见，规划范围内存量用地较多，为浦口创新特区的建设提供了坚实基础。

3.1.2产业环境

南京是中国高等教育资源最集中的五大城市之一，拥有8所国家“211”工程建设高校、53所普通高等学校，而其每万人拥有的大学生的数量也位居全国首位。目前，南京市全市在校本科生约69.3万人，在校研究生约7.31万人，雄厚的人才储备为浦口创新特区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产业环境。

3.1.3 生态环境

浦口创新特区西北侧为南京市的老山，东南侧为长江，靠山面江，自然景观环境优美，为园区的形象塑造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要素。此外，园区内水网密布，现状横向河流主要包括芝麻河、南农河和湾梗河。纵向河流包括薛塘河、虎桥河、胜利河、五里河等。

3.2 功能与用地布局 3.2.1 功能布局

浦口创新特区总体功能的布局主要是凸显园区的创新发展环境，面向创新人才与创新企业，塑造与城市相融的功能格局。

首先依托水脉魅力，利用现状的芝麻河、湾埂河，构建特区的横向生态景观廊道，强化老山与长江的纵向生态景观联系，奠

图6 功能布局图

定全区的基本景观生态格局。并且沿湾埂河安排文化娱乐、公共服务、研发等设施，形成以

研发、文化娱乐功能为主的创新智谷，提供宜人的能够激发创意灵感的生态景观环境。在塑造良好环境的基础上，以轨道交通为主要发展轴，打造 “五核、五片区”的总体功能结构。

3.2.2 用地布局

浦口创新特区的用地布局根据“产业社区”的空间组织模式，摒弃了传统产业园区功能分区的用地布局形式，对研发、服务、居住用地进行了混合布局。通过混合的用地开发，不仅可以缩短科研人员生活与办公的空间距离，增强便利程度，还可以提高土地的使用效率，有利于城市形象的塑造。

浦口创新特区规划总用地面积1928.28公顷。其中城市建设用地面积1816.93公顷，重点安排了研发设计与研发服务用地、公共服务用地、居住用地、商业服务业设施用地以及研发产业用地。研发设计与研发服务混合用地占比为23.57%；研发产业用地占比为10.15%。公共服务用地占比为11.37%，包括研发服务用地、研发居住混合用地、行政办公用地、图书展览用地、体育用地、医疗用地等。商业服务业设施用地包括商业用地、商务办公用地、旅游业用地以及游乐用地，用地占比为5.74%。居住用地则以公寓用地

图9 开发强度图 图8 城市设计总平面图 图7 用地布局图

为主，用地占比为5.20%，配套公寓与主导产业用地的配比为1 / 6。

3.3 开发强度

现阶段我国以生产、科技为主导的产业园区产业用地的容积率为0.8-1.2，公共设施用地的容积率为1.4-1.8，土地使用效率相比早期工业区已有提高。但对于空间敏感性不强的创新企业而言，这样的开发强度控制仍然可能会造成土地资源的浪费。

浦口创新特区鼓励进行适度有序的高强度开发。创新特区中软件产业用地容积率为2.0-2.5，研发服务用地容积率为1.5-2.5，研发居住混合用地容积率为2.5-3.5，商业用地容积率为2.5以上。

表3 以生产、科技为主导的产业园区与新产业园区开发强度对比 产业用地容积率 公共设施用地容积率 以生产、科技为主导的产业园区 0.8-1.2 1.4-1.8 新产业园区 2.0-2.5 2.5以上 资料来源：广东省产业园区规划建设指引

3.4 公共空间

浦口创新特区背山面水，具有天然的良好生态基底。基于此，规划认为应当充分利用天然的水网体系，延续区内的水脉要素，强化山水生态格局的构建，创造能激发科研人员创新思维的景观环境。同时，还应与城市活动空间进行有机融合，营造高品质的公共空间。高品质公共空间有助于“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相互信任、相互认同”（刘松龄、谷春军，2012），是科研人员重要的“非正式交流场所”。另外，通过区内公共空间与城市活动空间的有机融合，还可进一步促进创新特区与城市新区的一体化发展，有利于“知识溢出”。

规划利用湾埂河和芝麻河等水体魅力，沿河布局中介服务、培训教育、企业文化交流、日常交流及减压等公共空间，形成空间魅力突出的五大滨水服务核和滨水特色空间段，集中布置文化、娱乐、交流、体育、宗教等服务设施，构筑创新智谷，创造各种正规或非正规的“自由交流场所”，以激发创意交流。

图10 日常交流空间

图11 减压空间 图12 滨水特色空间段

3.5 节点设计

南京软件园（西区）启动区位于丰字河路与城南河交界的南侧，是园区的北部门户，总用地面积50.18公顷。

启动区的城市设计将

图14 城市设计总平面图与鸟瞰图

其划分为四个地块，布局商业、办公、金融、酒店、研发、公寓等功能空间。城市设计以软件企业智能生长为核心原则，根据复合社区的概念，对四个地块的功能空间都进了动态

图13 功能空间动态混合布局示意

图15 城市设计鸟瞰图

设计单位：新加坡帝博建筑设计咨询有限公司

资料来源：南京软件园

混合布局。在水平方向上，重点平衡优化人群的聚集和分散活动，促使园区形成一个生动且富有创造力的区域。在垂直空间上，混合分布生活，学习，工作，娱乐等功能，力图缩短服务设施和办公空间的距离，提高园区整体运作效率。功能空间在水平和垂直方向的紧密联系和多样化分布，有利于凸显园区的活力和城市特性。

此外，城市设计还根据全年太阳辐射的变化、风向以及风速的影响分析，进行楼宇布局，以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环境，实现低碳、可持续的发展（图16）。

图16 环境分析与楼宇布局

设计单位：新加坡帝博建筑设计咨询有限公司 资料来源：南京软件园

4.结语

创新产业的空间组织就是要创造一种既能使人感到愉快，又能激发人文精神，并能带来整个城市范围内良性发展的空间发展秩序，是城市或地区发展创新产业的关键。本文以南京软件园暨紫金（浦口）创新特区为研究对象，对新时期下以创新为导向的新产业园区的空间组织进行了探索，以期创造出高效集约、层次鲜明、富有地域特色的整体布局，舒适宜人、能够激发创意的公共空间以及尺度合理、配套完善、组织高效的产业空间。与此同时，结合园区的运营，提出应在启动建阶段先期建设的必要功能，以及产业组团应成为分阶段建设中模块化组织的空间单元。

参考文献：

[1]刘松龄，谷春军. 面向“3T”的产业新城城市设计策略[J].规划师，2012（7）：41-44. [2]崔功豪.崔功豪教授谈新产业空间[J].理想空间：城市产业空间创新与实践，2011（6）：4-5. [3] Scott A J. The culture economy: geography and the creative field[J]. Culture, Media, and Society,1999（21）：807-817.

[4]冯健，贲勇等. 开发区产业配套研究[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2. [5]广东省产业园区规划建设指引[S].广东省建设厅.

作者简介：梁有赜（1976－ ），男，硕士，深圳市蕾奥城市规划设计咨询有限公司，副总规划师，高级工程师。

陈 亮（1982－ ），男，在职研究生，深圳市蕾奥城市规划设计咨询有限公司，主创规划师，

中级工程师，中国城市规划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