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 ０ １ ２年４月 沈阳建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ｈｅｎｙａｎｇ Ｊｉａｎｚｈｕ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ｐｒ． ２０１２ 第１４卷第２期 Ｖｏ１．１４．Ｎｏ．２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１３８７（２０１２）０２—０１３６—０５ 城市更新中河道退化景观的复育 刘佳颐 （东华大学服装艺术设计学院，上海２０００５１） 摘要：探讨了无序的工业化及城市化进程导致城市河道景观的退化及河道景观复育所 依赖的理论如自然控制论、三重底线理念及生态与设计的辩证关系，旨在达到与自然的和 谐，同时兼顾环境、社会与经济等方面。通过国内外成功实践的案例研究，提出景观复育 的设计构想，从河岸景观设计如河岸开放空间、河道生态修复等方面综合复育城市河道的 退化景观。 关键词：城市河道；景观；复育；设计 中图分类号：ＴＵ９８６．５ 文献标志码：Ａ 世界各国城市化的进程中，城市河道景观始 终是围绕人们居住和环境建设的永恒主题。自 人类文明伊始，城市河道在人类居住和城市发展 善曾经破坏了的城市自然河道景观，创造前所未 有的符合时代需求的城市现代河道景观，这些正 是当今城市河道景观复育设计应关注的焦点。 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一二、城市河道景观复育的基本理论 河道景观的复育，笔者将其定义为在城市发 、城市河道景观的退化 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展，城市河道景观 展中，建设者对沿河景观重新进行的规划设计和 整理，通过修复、重建、缓解和改善，将其从水泥 森林中出来，从荒废或不合理使用中恢复过 来，通过细节处理使它重新发挥景观作用和城市 公共空间的功能。而复育的重点就在于如何使 用一些现代技术或人性化的设计，让那些水岸线 的景观与周围环境相融合，与历史、人文相结合， 与水环境的治理相配合。 景观复育的实践不是毫无人工痕迹的纯自 然的恢复，景观复育中的人工干预性决定了它是 其人工改造和自然进程不断融合的过程，其间不 可避免地会出现人与自然间的辩证思考。下列 总体上出现了退化的趋势：不少江河被工业废物 所污染，河岸自然环境由于工商业建筑物、民居 等无序增加而不断受到破坏，空间拥塞，原有的 自然景观被割裂甚至破坏。工业文明之前原有 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城市河道环境出现了景 观退化现象。原有的城市化与河道系统之间的 平衡日益受到威胁。正如Ｓｔｅｐｈｅｎ Ｌｕｏｍｉ所说： “在城市河道及其湿地被抽干、改道，或排地下管 道之前，它们就已成为用以传输排放的废物及传 播运输的渠道。河流堤岸（河道）系统被利用的 是其物流价值，而不是任何生态价值。结果造成 慢性的生态退化，或称为‘城市河道综合 症’。”ｌ１ 景观退化从表现形式上可分为景观结 构退化与景观功能退化。 原则均是在此基础上得出的景观生态恢复中应 该遵守的基本原则。 １．自然控制论 寻找城市河道景观恒久不变的引人之处，复 育城市中正在消失的历史人文河道景观，整治改 收稿日期：２０１１－１２－１５ 自然控制论指的是人类在认识、利用和改造 环境的同时，必须合理地或最优化地规划人类自 基金项目：“十一五”国家科技支撑计划项目（２００８ＢＡＪ０８Ｂ０４） 作者简介：刘佳颐（１９７８一），女，江苏无锡人，硕士。 第２期 刘佳颐：城市更新中河道退化景观的复育 １３７ 身活动以达到对自然环境的负影响面最小而正 影响面最大，即达到最优化控制，使自然环境和 人类社会沿着合理或协调的方向发展。 绝大多数退化生态系统产生的原因都是人 为的。同时在景观生态恢复过程中人也发挥着 重要的作用，即采取工程技术方法来修缮、调整 退化生态系统。自然控制论要求人们的任何行 为都必须以顺应自然发展规律为前提，以优化和 完善自然发展为目的。人工干预恢复的途径、结 果可以有不同，但最终一定是适应自然规律的、 能够完成自然演替的生态系统，这也是每一 个恢复退化生态系统的基本目标。 ２．“三重底线”理念（Ｔｈｅ Ｔｒｉｐｌｅ Ｂｏｔｔｏｍ Ｌｉｎｅ Ｃｏｎｃｅｐｔ） 这是城市可持续发展改造工程中兼顾环境、 社会与经济三个方面的底线。１９９７年Ｊｏｈｎ Ｅｌｋｏｎｇｔｏｎ提出“三重底线”理念，将环境、社会与 经济发展三大因素综合在一起考虑。其最基本 的重合部分即“三重底线”（见图１），如在城市河 道景观中提供垂钓、亲水休憩、更多开放空间；排 水快捷、河道恢复；提供更多就业机会、和谐社 区、更高生活水平等即这三大因素重合的底线。 这个理念在２１世纪得到广泛认可。由城市管理 者、城市设计人员以及具有生态意识的开发商运 用这种标准来考虑环境和生态保护及提升、社会 平衡及经济成本，与三重底线评估相关及部分相 似的，是对项目、生产以及因此而建设的未来城 市的评估，这是一种环境生命周期的评估（Ｔｈｅ Ｅｎｖｉｒｏｍｅｎｔａｌ Ｌｉｆｅ—Ｃｙｃｌｅ Ａｓｓｅｓｓｍｅｎｔ） 。如今越 来越多的城市河道景观设计人员注重并运用了 这个理念。 图１ 三重底线示意图（三圈重叠部分为“三重底线”部分） ３．生态与设计的辩证关系 目前人们经常会用到生态设计、生态规划甚 至包括现在正在论述的生态恢复，从字面上看， 人们往往把生态看作修饰设计、规划和恢复的定 语，似乎是它们所包含的诸多形式中的一种，于 是对生态设计等的理解也进入了一个误区。什 么样的设计才可以称之为生态的设计，甚至专门 探讨生态设计的标准，其本身已经违背了生态的 原则。笔者认为其问题的关键在于不应该把生 态理解为修饰或指导设计的因素。从某种意义 上说，生态和设计是两个地位相仿的元素，它们 之间的关系更趋向于一种互补和循环的关系 。 三、城市河道景观复育的成功案例 随着生态学理念的不断深入，人们在城市河 道景观规划设计中，越来越重视生态景观的恢 复，即河道退化景观的复育设计，越来越多的设 计者认识到退化的河道景观是城市生态复育设 计的极佳实践场所。近几十年来，世界上许多城 市对退化河道的生态性复育、再利用进行了大量 的研究和实践，取得了一定的生态、景观效果，获 得了环境效益、社会效益，甚至还得到了经济效 益，体现了“三重底线”的理念。美国在２０世纪 ６０年代进行的大范围的城市滨水地区整治，如 巴尔的摩内港开发改造，德国在２０世纪７０年代 率先开始的“重新自然化”实践中对莱茵河的改 造，以及日本２０世纪９０年代的“创造多自然型 河川计划”都是成功的案例。 为了科学有效地建立城市河道退化景观复 育的规划设计体系，需要了解、学习、研究国内外 一些较为成功的相关案例，从中汲取有益经验， 以利设计者在城市河道景观复育设计中借鉴应 用。譬如在日本东京，“２Ｏ世纪８０年代早期当 御台场海滨公园开放时，水岸的自然景观也成了 复育的一部分。而作为生态系统为市民提供运 动和野餐的河岸和海湾，成了有价值的地域。”＿４］ 韩国对首尔清溪川的景观复育更是其中一 个典范。清溪川原是一条东西流向的古老的自 然河道。１３９４年，迁都汉城（今首尔）后，清溪川 是汉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空间。但随着城市 的发展，由于当时人们忽视生态景观的保持，清 溪川被填埋或覆盖，修筑了混凝土街道及高架 桥。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交通的疏导，但水 系不畅，河水污染，清溪川成了一条被污染的暗 沟，城市原有的文脉也逐渐湮没。针对这种状 况，韩国于２００２年启动了清溪川的改造工程，通 第２期 刘佳颐：城市更新中河道退化景观的复育 １３９ 响了七八十年代的欧洲城市，以及十年代的 亚洲城市。许多由私人资本及国际市场经济体 启动的滨水工程已导致了城市设计中的一种不 受本地环境束缚的国际风格 。 城市河道沿岸开放空间不是单指纯粹的自 然环境，而是人类根据自身活动的需要，进行加 工完善的人工化的自然环境。从表现形态上看 是多种多样的，除了绿色空间之外，广场空间、步 行空间和亲水空间都是开放空间的表现形式。 这些城市河道沿岸开放空间提供了市民游憩观 光以及社交活动的空间，又为城市的整体景观、 历史文脉、生态乃至经济发展提供了可贵的基 础 。笔者讨论的城市开放空间包括河道两岸 的地表自然景观、硬质景观（如道路）、公园绿地 等。这些向市民开放的城市河道沿岸开放空间 是城市开放空间系统的一个子系统。这些空间 的景观复育设计均应得到考虑。沿河开放空间 可从下列几个方面考虑。 滨水广场：是市民聚集游憩等活动的主要场 所，是人们活动的停留场所，所以这种地区的规 划设计应考虑为不同年龄段人们提供丰富的活 动内容。设计中可分为儿童游戏活动区、中青年 活动区、老年人锻炼休闲区。还可利用退化河岸 边的工业遗存建筑改建成餐饮区和商务会所，适 应不同人群的亲水休憩需求。 滨水公园及绿地：指城市河道沿岸绿化与景 观结合、向公众免费开放、主要为周边社区服务 的小型平面型空间。这些滨水公园是城市河道 沿岸开放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优化周边环 境，为城市减少空气污染、提供新鲜空气，提升城 市的环境生态化及人们亲近自然的功能。在城 市河道的各个节点处设计滨水公园及绿地，对城 市退化河道生态和形态都发挥了复育的作用。 滨水步道：指河沿岸低于路面标高的线型公 共空间，是与滨水广场、公园、绿地联系的连贯 性，同时具有亲水特性的公共空间类型。作为一 种线性空间，设计中更多地强调空间的流动性， 可安排如散步、慢跑、自行车锻炼等沿岸活动空 间。同时考虑沿河的特性，可将其作为艺术展示 城市风貌的特色廊道。 设计步道时需考虑滨水步道与城市沿河道 路的区分，一般可以在高于水面、低于沿河道路 之间修建滨水步道，并通过硬质（石墙、花坛等） 或软质（植物绿篱、草坪等）隔离带分隔开来，以 利休憩和安全 。 ２．城市河道的生态恢复设计 河流退化景观的复育设计不仅仅包括滨河 地区，其设计也应考虑河道水面。以往河道景观 规划设计中，往往把河道景观规划等同于滨河地 带的绿化和景观设计，忽视了河道本身的水面、 水质等其他河道生态景观要素。 水面、水质、水流等生态要素同样是河道景 观的重要组成部分。试想一下，一条流淌着黑色 臭水的河道，尽管两岸的景观如画，也吸引不了 人们来此休憩。所以进行城市河道退化景观的 复育设计中，水面、水质的生态恢复是一个重要 的组成部分。 改善水环境包括两个方面：确保水量和改善 水质。可通过生态恢复方法力图保证水量和改 善水质。在景观设计的同时，应充分考虑截污排 污、河水流速、水质保护等要素。 此外，可在河道沿岸滩地及近岸水面混植有 助于净化水质的芦苇、菖蒲、荷花、菱角、睡莲等 本土植物。这既能达到净化水质、降低水速的生 态复育作用，又达到了美化河道、增添自然野趣 的景观形态复育作用。更应注意的是考虑恢复 乡土植物。“许多引进物种威胁现有生态系统， 有些是有害的草类，某些物种会取代乡土物种， 形成单一植被。这种植被在应对未知昆虫及病 害方面是脆弱的。” 在自然因素引起的单一物 种生长不良时，乡土物种的混植将会起到保护作 用 五、结语 笔者研究了在无序的工业化及城市化进程 中，历史文化遗产丰富的高密度地区受到开发性 破坏的河流退化景观复育设计。这是一个多学 科交叉的研究课题，河流生态的恢复属于环境工 程范畴，而历史文化保护又涉及城市规划、建筑 设计、旅游规划等问题。笔者研究的主要范畴是 景观规划与设计所应遵循的理念与原则，以及国 内外成功案例，探讨复育的方式。景观设计归根 结底是创造舒适的城市景观景色，以人对景的体 验为设计的出发点，但其中牵涉众多的学科门类 即环境、社会、经济三大方面。在河道退化景观 复育设计中，应尽量兼顾各方效益，需要综合地 考虑。 城市河道退化景观的复育涉及方方面面，以 １４０ 沈阳建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１４卷 至于河道堤岸的修复、滩地改造等工程，以及河 道沿岸城市历史文脉、工业遗存的保护及整修利 用问题，由于篇幅及学科门类，笔者在此不多论 述。 ｂａｎ Ｗａｔｅｒ Ｓｅｒｉｅｓ Ｖｏ１．１Ｉ［Ｍ］．Ｌｏｎｄｏｎ，Ｕ．Ｋ．：Ｔａｙ— ｏｒ＆Ｆｒａｎｃｉｓ Ｇｒｏｕｐ．２００８． ｈａ Ｂ Ｋ，Ｓｈｒｅａｔｈａ Ｓ．Ｕｒｂａｎ ｗａｔｅｒｆｒｏｎｔ ｄｅｖｅｌｏｐ・ ［５］ Ｓｈｒｅｓｔｍｅｎｔ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ｗａｔｅｒ ａｓ ａ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ｉｎｇ ｅｌｅｍｅｎｔ ｏｆ ｕｒ－ ｂａｎｉｔｙ．ｗａｔｅｒ ａｎｄ ｕｒｂａｎ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ｐａｒａｄｉｇｍｓ—ｆｅｙ— 参考文献： Ｌｕｏｎｉ Ｓ．Ｎｅｗ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ｓ ｉｎ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Ｄｅｓｉｇｎ『Ｍ］． Ｌｏｎｄｏｎ．Ｕ．Ｋ．：Ｒｏｕｔｌｅｄｇｅ，２０１１． ｅｎ，Ｓｈａｎｎｏｎ＆Ｎｅｖｉｌｌｅ［Ｄ］．Ｌｏｎｄｏｎ，Ｕ．Ｋ．：Ｔａｙｌｏｒ＆ Ｆｒａｎｃｉｓ Ｇｒｏｕｐ，２００９：１０５—１１３． ［６］ 许浩．城市景观规划设计理论与技法［Ｍ］．北京：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２００６． ［２］ Ｎｏｖｏｔｎｙ Ｖ．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Ｕｒｂａｎ Ｗａｔｅｒ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Ｗａｔｅｒ ａｎｄ Ｕｒｂａｎ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Ｐａｒａｄｉｇｍｓ－Ｆｅｙｅｎ， ［７］ 河川治理中心．滨水地区亲水设施规划设计［Ｍ］． 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２００５． ｃｔｏｒ Ｌ Ｈ．Ｅｖａｐｏｔｒａｎｓｐｉｒａｔｉｏｎ ｃｏｖｅｒｓ ｆｏｒ ｌａｎｄｆｉｌｌｓ ［８］ ＶｉＳｈａｎｎｏｎ＆Ｎｅｖｉｌｌｅ［Ｄ］．Ｌｏｎｄｏｎ，Ｕ．Ｋ．：Ｔａｙｌｏｒ＆ Ｆｒａｎｃｉｓ Ｇｒｏｕｐ，２００９：１９—３Ｏ． ［３］ 刘滨谊．城市滨水区景观规划设计［Ｍ］．南京：东 南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６． ［４］ ｄｅ Ｇｒａａｆ Ｒ，Ｈｏｏｉｍｅｉｊｅｒ Ｆ．Ｕｒｂａｎ Ｗａｔｅｒ ｉｎ Ｊａｐａｎ：Ｕｒ一 ｎｄ ｗａｓａｔｅ ｓｉｔｅｓ［Ｍ］．Ｌｏｎｄｏｎ，Ｕ．Ｋ．：ＣＲＣ Ｐｒｅｓｓ， Ｔａｌｏｒ＆Ｆｒａｎｃｉｓ Ｇｒｏｕｐ．２００９． Ｔｈｅ Ｒｅｖｉｔ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Ｄｅｃｌｉｎｅｄ Ｓｔｒｅａｍ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ｉｎ Ｕｒｂａｎ Ｒｅｇｅｎｅｒａｔｉｏｎ Ｌ／Ｕ Ｊ／ａｙｉ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Ｆａｓｈｉｏｎ＆Ａｒｔ Ｄｅｓｉｇｎ，Ｄｏｎｇｈｕａ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２０００５ １，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ｓ ｔｈｅ ｄｅｃｌｉｎｅｄ ｕｒｂａｎ ｓｔｒｅａｍ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ｃａｕｓｅｄ ｂｙ ｉｒｒａｔｉｏｎａｌ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ｌｉａｚ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ｕｒｂ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ａｎｄ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ｔｈｅ ｎａｔｕｒａｌ ｃｏｎｔｒｏｌ ｔｈｅｏｒｙ，ｔｈｅ ｔｒｉｐｌｅ ｂｏｔｔｏｍ ｌｉｎｅ ｃｏｎｃｅｐｔ，ａｎｄ ｔｈｅ ｄｉａｌｅｃｔｉｃａｌ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ａｎｄ ｐｒｏｊｅｃｔ ｄｅｓｉｇｎ，ｗｈｉｃｈ ａｒｅ ａｐｐｌｉｅｄ ｉｎ ｄｅｓｉｇｎｉｎｇ ｒｅｖｉｔ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ｐｒｏｊｅｃｔｓ，ｔｏ ａｃｈｉｅｖｅ ｈａｒｍｏｎｙ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ｎａ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ｃｏｏｒｄｉｎ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ｓｏｃｉｅｔｙ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ｙ．Ｔｈｒｏｕｇｈ 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ｓｏｍｅ ｓｕｃｃｅｓｓｆｕｌ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ｓ ａｔ ｈｏｍｅ ｎｄ ａｂｒｏａｄ，ｔａｈｅ ｐａｐｅｒ ｐｕｔｓ ｆｏｒｗａｒｄ ｔｈｅ ａｕｔｈｏｒ’Ｓ ｃｏｎｃｅｐｔ ｉｎ ｄｅ－ ｓｉｇｎｉｎｇ ｔｈｅ ｒｅｖｉｔ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ｄｅｃｌｉｎｅｄ ｕｒｂａｎ ｓｔｒｅａｍ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ｉｎ ｔｈｅ ａｓｐｅｃｔｓ ｏｆ ｒｉｖｅｒｆｒｏｎｔ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ｄｅ— ｓｉｇｎ，ｓｕｃｈ ａｓ ｔｈｅ ｄｅｓｉｇｎ ｏｆ ｗａｔｅｒｆｒｏｎｔ ｏｐｅｎ ｓｐａｃｅｓ ａｎｄ ｒｅｃｏｖｅｒｙ ｏｆ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ｕｒｂａｎ ｓｔｒｅａｍ；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ｒｅｖｉｔ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ｄｅｓｉｇ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