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３年６月 黑河学刊 Ｈｅｉｈｅ ＪｏｕｍａＩ Ｊｕｎ．２０１３ Ｓｅｒｉａｌ Ｎｏ．１９１ Ｎｏ．６ 总第１９１期第６期 浅论翻译的“ 忠实”与“灵活＂ ⑨段娅 （河南大学外语学院，河南开封４７５００１） 【摘要】“忠实”和“灵活”是译者经常遇到的两个问题。本文借助索绪尔的语言符号系统理论，从译者在 进行翻译行为时的思维认知过程切入，对“忠实”和“灵活”内涵进行阐释，希望对翻译实践有所帮助。 【关键词】翻译方法；忠实；灵活 【中图分类号】Ｈ０５９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３０３６（２０１３）０６—００２９—０２ 在翻译文学作品时，译者始终保持着双重身份：对原 作而言，译者是读者，要对作品进行透彻的理解，包括言语 是将来发生；“体”表示动作进展的阶段，强调动作处于起 始阶段、正在进行、还是已经完成。法语学习者常常会只注 结构和文体风格；对读者而言，译者又是创作者，要求译作 最大程度体现原文本艺术价值的同时，又得保证自身语言 重“时”的用法，而忽略“体”的特殊性以及其带来的文体效 果，如例文中，动词采用的是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其基本 用法是：表示延续中的过去的情况，所以，一般译者认识到 这些动作发生在过去，并且是对过去情景的描写时，理解 的流畅甚至优美，即遵循严复先生的“信达雅”三原则。但 是，由于源语言和目标语在语言结构上可能存在很大不 同，如法语与汉语，这就给译者的实际操作带来一定的困 难。翻译行为其实分为两个阶段：对原作的理解和对原文 的转换，由此译者会经常遇到两个问题：正确理解的问题 和寻找审美同质体来合理转换的问题。本文主要以把法语 作为源语言，汉语为目标语的翻译为例，对这两个问题的 解决进行具体分析和探讨。 一行为便就此终止。其实，这里ｓｅ ｃｏｌｏｍｉｅｎｔ和ｓ’ａｎｉｍａｉｅｎｔ 两个动词用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呈“进行体”，不仅表示 过去动作的延续，更强调动作正在进行的状态，不但含有 延长义，更侧重于表达发展、变化义，意思应为“越来越染 上……的色彩”和“越来越显得活跃”，译者将其简单译为 “染上”和“活泼生动”，会使读者不能真正领会篇章的意境 韵味和作者的匠心，有欠妥之处。所以我们对译文进行如 下修改，仅供参考： 译文２：雅典，阿克罗波利斯和巴代农的遗迹，渐渐染 上桃花最美丽的色彩；菲迪亚斯的雕塑品，因受到一缕金 色阳光的水平投射，显得越来越活泼生动，由于浮雕阴影 的移动，似乎在大理石板上行走。 例２：原文：ｓｅ？ｍｅｔｔｒｅ ｓｕｒ ｓｏｎ ｔｒｅｎｔｅ ｅｔ ａｌｌ 、正确理解 针对正确理解的问题，译者对语言表层结构和对语言 文化载体现象的认知会直接影响其对原文的理解和消化。 如忽略法语动词“体”的意义、缺乏对法语文化背景的了解 等都可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误解。 例ｌ：原文：Ａｔｈ￣ｎｅｓ，ｌ’Ａｃｒｏｐｏｌｉｓ ｅｔ ｌｅｓ ｄ６ｂｒｉｓ ｄｕ Ｐａｒｔｈ６ｎｏｎ ８ｅ ｅｏｌｏｒａｉｅｎｔ ｄｅ ｌａ ｐｌｕｓ ｂｅｌｌｅ ｔｅｉｎｔｅ ｄｅ ｌａ ｆｌｅｕｒ ｄｕ ｐｇｅｈｅｒ，ｌｅｓ ｓｃｕｌｐｕｔｕｒｅｓ ｄｅ Ｐｈｉｄｉａｓ， ｆｒａｐｐ６ｅｓ ｒａｙｏｎ ｄ’ｏｒ． ｓ’ａｎｉｍａｉｅｎｔ ｅｔ 译文：穿得漂漂亮亮 这里，习语字面意思为“穿上３１”，译者可以通过对相 关工具书的查询，找到“穿得漂漂亮亮”的注解。但同时疑 惑也自此产生：“３ｌ”和“穿戴漂亮”有何联系，为何是“３１” ｈｏｒｉｚｏｎｔａｌｅｍｅｎｔ ｄ’ｕｎ ｓｅｍｂｌａｉｅｎｔ ｓｅ ｍｏｕｖｏｉｒ ｓａｔ ｌｅ ｍａｒｂｒｅ ｐａｒ ｌａ ｍｏｂｉｌｉｔ６ ｄｅｓ ｏｍｂｒｅ￥ｄｕ ｒｅｌｉｅｆ…（Ｃｈａｔｅａｕｂｒｉａｎｄ） 译文１：雅典，阿克罗波利斯和巴代农的遗迹，染上鲜艳 而不是其他数字？其实，“ｔｒｅｎｔｅ ｅｔ ｔｉｎ”是对古词“ｔｒｅｎｔａｉｎ” 的曲解，而ｔｒｅｎｔａｉｎ是指法国１２世纪到１６世纪期间的一种 桃花的色彩；菲迪亚斯的雕塑品，受到一缕金光的投射，活泼 生动，并且由于浮雕阴影的移动，似乎在大理石板Ｅ行走。 高档呢绒，由３０００多根经线纺织而成，质量上乘，价格昂 贵，在当时是种奢侈品。所以，人们一般只在喜庆活动时，才 穿上这种高档料子作为节日的盛装。在此文化背景下，译者 在法语中，动词时态体系本身包括“时””和“体”两个 概念，“时”表示动作发生的时间，指出动作在过去，现在还 【作者简介】段娅，女，河南开封人，河南大学外语学院助教。 ・２９・ 作为异国文化的传播者，若把其简单译为“穿得漂漂亮亮”， 在造成一定文化缺口的同时，意思也略显单薄。我们可以根 是说忠实性原则是相对的，而灵活性原则则是绝对的。 当然，这种重构由于文化缺口的存在，对译者的母语 表现手法提出了很大的挑战。尤其是对景物意象的重构。 据情境需要将其改译为“衣冠楚楚”“盛装出席”等，并加上 注释，表明这个习语的来源，这样，译者在填补这个文化缺 口的同时，使读者对异国文化也有一定的认知。 其实，译者对源语言尤其是文学作品的理解过程就是 自己对原文注解的形成过程。鉴于文学语言是一个特殊的 符号系统，是由以自然语言符号为能指，作者所传达的文 把自己对原作所描述的实物产生的想象用文字如实地表 达出来，即通过对形象的重新勾勒使译入语读者在译语文 本中获得跟自己感受相近的审美愉悦，这种转换效果直接 取决于译者对译入语把握的熟练程度，包括其语言体系， 修辞手法，文体规则等等。 学意象为所指的一系列文学符号构成的有机系统，译者在 阅读文学作品时，会自动地从从文学符号系统中通过能指 并寻找所指，即通过再次组合的自然语言，去寻找其所提供 的丰富意象资源，继而从中提取与自己想象相符合的意象。 从这个意义上讲，译者忠实原作的前提是译者对源语言（法 语）的了解程度和认知分析能力，尤其是对原作文学言语 （包括文化背景，修辞方法和文体特点等方面）的认知和分 析，这是提高翻译品质的必要且基础的条件，需要译者保持 对源语言的持续关注和学习，并源源不断地吸收来自源语 言的新信息来作为自身的知识储备和翻译参考背景。 二、寻找审美同质体 对于第二阶段的转换问题可分为两个方面，即对言语 形象的转换和对言语意象的重构。转换言语形象即转换言 语的表层结构，转换语言的能指。由于每种语言反映着使 用者不同的思维方式，为了保证译入语读者理解上的畅 通，这种转换是必要的。 例３：原文：Ｅｔ ｉｌ Ｙ ａ ｅｕ ｓａ ｆａ￥ｏｎ，ａ ｌａ ｆｏｉｓ ｃａｎａｉｌｌｅ ｅｔ ｐａｔｈ６ｔｉｑｕｅ．ｄｅ ｌｕｉ ｓｏｕｒｅｒ ｄａｎｓ ｌｅ ｃｒｅｕｘ ｄｅ ｌ’ｏｒｅｉｌｌｅ： Ｄｅｍａｉｎ．ｖｏｕ｜ｅｚ—ＶＯＵＳ．．．ｒｕｅ ｄｕ Ｐｏｎｔ—ａｕｘ—Ｄａｍｅ．．．ｈｏｔｅｌ ｄｅ Ｎ … ＿。——Ｌｅｓ Ｄｅｒｎｉｅｒｓ Ｊｏｕｒｓ ｄｅ Ｂａｕｄｅｌａｉｒｅ 译文１： 一种可鄙又可悲的力量促使她凑近他耳朵根子说： “明天，你要是愿意……圣母桥街……Ｎ什么旅馆……” 译文２： 她可鄙又可悲地凑近他耳朵根子说：“明天，你要是愿 意……圣母桥街……Ｎ什么旅馆……” 这里，法语作为逻辑语言，注重言语的客观性，故句子 多以物作主语，而汉语是形象语言，主观性强，多强调人 物，所以作品多以人作为句子主语；这个时候，若把法语译 为汉语，就需要把物做中心语转换为人做中心语。所以笔 者认为译文２比较符合中国人的传统思维，略显合适。 至于第二层转换，即重构言语意象，是对言语深层结 构的重构，对文学语言所指的重构。文学符号有着丰富意象 资源的本质决定了每个读者注解的多样性，译者也不外如 是。因为理解带着强烈的个人因素而呈现多样化特点，这种 忠实带有很大灵活性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避免的。也就 ・３０・ 事实上，译者在执行第一阶段任务的过程中，已经潜 意识地借助于母语和母文化所赋予他的一套指涉系统（如 思维方法，世界观等）来促进其对原作的理解。根据皮亚杰 发生认识论的观点，每个人面对新事物的认知过程是一个 运用自己原有的知识结构把新事物同化的过程，而对译者 而言，面对外语和外语作品的新刺激，不自觉地拿出自己 母语的标准来衡量原作的内容和文学审美价值从而得到 自己相对的注解是不可避免的。一旦母语指涉系统不 能同化源语言所体现的社会文化现象和价值，译者理解遭 遇障碍，这时他将求助于相关工具，更新和丰富对源语言 的认知（如查询词源、文化背景等），进而疏通理解，使自己 的认知体系达到一种新的平衡，这样，译者对源语言的认 知能力就得到进一步提高。 而第二阶段任务的执行就是译者用条理性的文字把 在第一阶段自己的思维过程再现的过程，简单说就是把潜 意识显意识化的过程，如利用汉字言简意赅的特点对源语 言表层结构进行适当的删节；又如在遇到文化缺口时，在 译入语中对源语言进行适当的增加或作注等（如例２），这 些程序在译者脑海里都已经执行过，第二阶段就是把这个 执行的结果用译入语在译语文本中用文字如实表现出来。 总之，这两个过程对译者在源语言和目标语的语言文 学修养都提出了相当高的要求，译者只有加深对这两种语 言两方面的造诣，尤其是文化和文学的造诣，才能在翻译 创作中获得相当程度的灵活性。当然。把握灵活性并不是 刻意创造，否则就成了胡译。△ 【参考文献】 【１】马晓宏，林孝煜．法语２【Ｍ】．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２００９． 【２】罗顺江，马彦华．法汉翻译理论与实践［Ｍ】．北京：外语教学与 研究出版社，２００４． 【３】厦门大学外国语言文学研究所．语言符号与社会文化ｆＭ】．福 州：福建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６． 【４】刘富华，张维张．索绪尔与结构主义语言学［ＭＩ．长春：吉林大 学出版社，２００３． 【５】李宝树．法语动词的时、体与式【Ｍ】．北京：商务印书馆，１９９１． ［６】赵俊欣．法语文体论［ＭＩ．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１９８４． 口编辑／齐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