襞以锹，青新充 “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摭谈 口袁伟 摘要：“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是唐代画家张璨的名论，也是中国 绘画史上的不朽名句。它是画家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总结出的心得 体会，概括了“客观现象——艺术意象——艺术形象”的全过程。只有 真正理解“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含义，才能使中国画长久不衰，其对 当代中国画的继承发展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中国绘画史 “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据画史记载，最早由唐代画家张 躁提出，是中国绘画史上的不朽名句，千余年来在画坛被视为 “真言”，影响极其深远。这八个字概括了“客观现象——艺术 意象——艺术形象”的全过程，把绘画之妙理做了极其精辟 的诠释，其含义博大精深，对当代中国画的继承与发展仍然 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 “造化”是指客观世界、自然万物，“心源”指的是内心的 感悟，“师”当指学习。整句话意指画家应以大自然为师，再结 合内心的感悟，方能创作出好的作品。由此可以看出“师造 化”是“得心源”的基础，不“师造化”，何谈“得心源”。“心源”枯 竭，传统中国画的艺术感染力、蓬勃的生命力将面临覆灭的 危险。 传统中国画，从取材内容到表现形式，都体现了“外师造 化，中得心源”的高超画理。从这点上来说，历代大师的做法 就非常值得我们学习借鉴。如清代山水画大师石涛曾说“黄 山是我师，我是黄山友”。石涛主张“笔墨当随时代，画山水者 应脱胎于山川，搜尽奇峰打草稿，进而法自”。纵观他的山水 画作，构图奇特新颖，意境深邃，笔法恣纵，不落古人窠臼，具 有鲜明的个性和创新精神，有很高的艺术水平。王原祁评价 其为：“而大江以南，当推石涛为第一。”刘海粟十上黄山写生， 才有了享有盛名的画作《黄山》。其以笔墨与色彩在生宣纸 上的浓淡渗化、虚实相生，表现透光的感觉、浮云的蒸腾及在 霞光映照下的黄山色彩丰富变幻的神奇气象。画面于浑然 中又见其笔力，把泼墨、泼彩的技巧发挥到了极致。郑板桥 曾说：“凡吾画竹，无所师承，多得于纸窗、粉壁、日光、月影中 耳。”是的，他一生以竹为伴，在自家门口种了许多竹子。夏 天，他在竹林中放张小床，躺着看书、赏竹、嗅竹；秋冬，他将 竹竿截成小段，做成窗棂，再糊上白纸。风和日暖时，一片片 竹影映在窗纸上，宛如一幅天然竹画。郑板桥曾自述画竹的 情景：“江馆清秋，晨起看竹，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疏枝 密叶之间。胸中勃勃，遂有画意。其实胸中之竹，并不是眼 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纸、落笔，倏作变相，手中之竹，又不 是胸中之竹也。”他的这段话道出了绘画创作的规律：眼中之 ７２ 竹——胸中之竹——手中之竹，即看竹、思竹至画竹。郑板 桥的作品突破了传统花鸟画的藩篱，他的作品不是自然景物 的“再现”，不是前人艺术的翻版，也不是远离生活的笔墨游 戏，而是有着独特个性和创新精神的。齐白石主张艺术“妙 在似与不似之间”，反对不切实际的空想。他经常注意花、 鸟、鱼、虫的特点，揣摩它们的精神。他曾说：“为万虫写照， 为百乌张神，要自己画出自己的面目。” 纵观不同时期、不同题材、不同技法的大师作品。我们不 难看出。他们笔下所描绘出的形象，虽只寥寥数笔，却生动传 神、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令观者叫绝。他们笔下所塑造出的 形象，只是形似，不能算“逼真”，也不是纯客观地照搬自然，而 是高明地把要表现的某些属性，加以提炼、集中、夸张，强调表 现其审美特色，借以抒发画家的情怀和理想。总之一句话，大 师的作品妙就妙在通过“外师造化”而“中得心源”才成就佳 作。“中得心源”谓将所画之物，先触于灵府（心源）之中，在灵 府中“动变”去粗存精，即将所画之物的“情性”化为自己的意 识，渗入精神之中。随着精神的驱使在笔下或在掌下流露而 出，将客观之物外化为自己的意识，再将意识外化为“绢素之 物”，所以作者所画的不是物的外形，而是物的神、物的性情， 即“万物之情性”。由“弃渣存精，遗形得似”到“形外之形，意 外之意”，这也就是“心源”的作用。 “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两者是相辅相成，相互作用的。 “师造化”必须通过“心源”来修正，而“得心源”必须以“师造 化”为基础，因此正确处理好“师造化”和“得心源”的关系，才 能使传统中国画得到继承发展，使这一中华民族国粹长久不 衰。当代中国画创作的现状不容乐观，导致大多数当代中国 画家们，无论山水、人物、花乌都以凸显画面的张力和视觉冲 击力为标准，形象虽然逼真了，但给人的感觉仅仅是一张画， 缺少了“神”的交流，看多了会使人疲倦。笔者认为这些都是 因为方法运用不当，缺少“师造化”和“得心源”的过程。 因此，只有通过“外师造化”即通过“陋目”，立于胸次，经 过“心源”的涵养和充实，陶铸心中“万象”使本来无情之物融 于心，渗以画家的意识，内营成心中的形象，再通过画家“以 己手写己心”而成的纸绢上的形象，已不是“造化”中的标本 式再现，而是画家人格、气质、心胸、学养等的反映，最终形成 画家的个人面貌——风格。 （作者第一单位：武汉理工大学艺术学院 作者第二单位：安徽职业技术学院）
